块扔到街上喂狗。”
“是。”小律头皮发麻,他没想错,杨繁死后,他已经没有一丝顾忌了。
林逢笑一咬牙,“那好,你把她给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司马绪冷冷地站在那,半晌方道:“你要就拿去吧。但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我会带着她走,再也不回中原。苍鹰堡就拜托你了。”
林逢笑说完,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泪流了出来,“絮儿……”
他抱着人离开时,流峰看到那张脸,身体一震,再回头看着默立不语的司马绪,一种悲哀的情绪涌上胸口。
“好好照顾他。”
林逢笑经过他身边,留下了最后这句话。
第十三章
三日之内,司马家族大换血,家主的强硬手段让外界议论纷纷,等司马绪带流峰出现在各大分堂的堂主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谁会想到会是这个此时武林炙手可热的人物,传言中,他拆穿了假仁假义的天机老人的真面目,又粉碎了柳剑山庄与杏花林合作统一江湖的阴谋。同时,带领江湖人士一夜之间摧毁了杏花林。这样的人物,原来是他们在外多年的大少爷,果真是先主有灵,得佑后人。
当然,除了这些高兴的话,还有一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在司马绪身后的那柄剑也绝不是吃素的。果然,人人皆知武当仕阳乃“仁心神医”,怎么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那不过是手下的人越主代庖罢了。这样想的人越来越多,谁都为司马绪叹息,怎么会雇这样的狠角色。
司马绪的笑容是不变的,流峰的冷漠也没变。而每晚从家主房中传出的命令也是不变的狠。
三天之后,小律留下,司马绪带着流峰离开去武当为宿松道长庆贺六十寿诞。
对这个消息,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是当面挽留,背后欢呼。然司马绪走后不久,他们便明白到一个事实,笑得最可爱的人其实是世上最绝情的那个。
而这个时候,流峰正面临一个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
留下,他不过是司马绪的一把剑,遮人耳目的剑。现在的司马绪,不是武当山上救他的仕阳,而是一把出鞘的狂花剑。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真正心思,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了不起是颗棋子的命运。可是,离开……
情何以堪……
流峰握紧剑,心被生生割成两半。
大漠绝鹰,为洛迦城而生,也注定为了那座武林人眼中的禁地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一直以为,他会在无数次的流血中的某一次静静死去。
在一场厮杀中后,他像落水狗,在江湖中寻求暂时的喘息,于是他见到了那个人。
他说:“这是武当。”
一贯的冷冷的视线对那个人是没用的,那双灰色的眸子停在某一个方向,没有焦距。
他帮他关上了被风吹开的窗户,微笑着,他说:“我是仕阳。”
这是他们的相识,也没继续,没有结束。
在围剿杏花林时,他抱着他离开,然后,他见到一处繁华的杏黄,多日的迷团至此豁然开朗。
他说:“这是杏花林。”
他轻轻旋转,花叶随风舞,他说:“我是昭云。”
他不知道该感谢他的坦白,憎恨他的残忍,还是为他早将自己瞧得如此透彻而害怕。
他掐住那个人,却看不到一丝惊慌,他竟如此笃定,他不会杀他,舍不得……
武当山上,宿松道长已出关,到处是大寿的喜庆气氛。
当司马绪捧着“狂花剑”出现时,在场的人无一不起身惊叹。
听闻”杨繁日前死于围剿杏花林的行动中,临终将宝剑传给结义兄弟。
江湖传闻往往是口口相传,更何况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宿松道长嘴角含笑,慈祥地看着爱徒,“辛苦你了。”
司马绪道:“师父教导之恩,徒儿此生难忘,此狂花剑曾为祸武林,无人可佩,请师父代武林保管。”
宿松道长收下后,道:“仕阳,我知你俗务缠身,但我们师徒难得相聚,你就在山上多陪师父几天,过几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武当的人吃惊得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说,其它来贺寿的人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知道,宿松道长此次出关,是为了武当下任掌门人的事。
虽说首徒仕忠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却怎敌得“仁心神医”仕阳近日的风头。更何况论人望论家世,还有谁可敌得江南首富的司马家。
要在往时,武当掌门只不过是一门之事,但到如今,北面天机门名存实亡,南方柳剑山庄不复存在,各大门派在讨伐杏花林的行动中伤筋动骨,唯有武当一派坐镇中原,伤亡较小。眼下的情形是谁坐上武当掌门之位,谁就是中原的霸主。
众人中有一个目光如狼,凶残地瞪着那个温柔似水的人。
入夜,武当山上进入最安静的时候。
司马绪的房间里,黑暗中燃起一点火,映着剑上寒光,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