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重机关做得好没道理,像是在纯粹地吓唬人”涂清澈蹲在坑前,伸手去摸那铁刺,又把霹雳火的屑沫放在手中来回捻着,“这机关像是新做的,这霹雳火好像在哪见过。”
慕容霜道:“是慕容舒!
端木闻玖道:“慕容舒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人疑虑重重,一路小心前行,前方分出两条岔路。慕容霜指着右侧那段路道:“先前并没有那一条路。”
涂清澈走到路头,蹲在路口仔细看那条路。只见那条路不远处有一个大坑,坑中半截土里埋着一些衣物白骨,看上去十分骇人。涂清澈道:“这把戏吓唬别人可以,却偏偏骗不到我。他故意做出人被炸死的样子,却忘了被炸死的人不可能尸骨全存,这般整齐。这慕容舒如此费尽心机故布疑阵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霜看着涂清澈这样谈论自己的生父忽然觉得十分愧疚。他拍了拍涂清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两人跟着涂清澈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这一路没有再碰上任何陷阱。端木闻玖背着涂清澈准备的大大包裹,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涂清澈心里过意不去,想自己背着却被他一口拒绝。他走在最后,渐渐地与他二人拉开距离,他汗流了一缸口渴得难受,忍不住开口道:“晚霜,咱们在此地转了有六圈了,莫不是迷路了吧?”涂清澈神色紧张,向他指了指慕容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端木闻玖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咬着牙跟上去。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慕容霜伏在洞口大口喘息,面上已是大汗淋漓,他断断续续道:“幸好……没有走错……”
涂清澈失神望着来时之路,感叹道:“慕容老前辈的奇门遁甲之术已入神境,晚生佩服。”他的称呼从“琴痴前辈”换成了“慕容老前辈”,可见他是真心佩服。
端木闻玖只觉得他和这两个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他们觉得这是一条杀气腾腾危机四伏的路,而他只觉得这跟负重爬山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不解道:“涂兄弟何出此言?”
涂清澈道仔细看着来时之路,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方才走的是一个八门阵。这八门阵,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之序交叠环旋,自休门进,自开门出,共八圈千步,走错一步,即永困其中。我们方才走过来的路,虽然像是在绕圈圈原地打转,但却是一步也不能走错。”
端木闻玖此刻才觉得惊险,不禁后怕起来。慕容霜向涂清澈道:“多亏来前画了地形图与你推敲了这阵法,我已有很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了,若不是提前与你推算了步数方位,恐怕我们进不来这里。”
端木闻玖感叹道:“不知涂伯父与我爹是怎样进得此处?”
涂清澈蹙眉道:“此阵虽然绝妙,倒也不是无法可解,只是解起来很耗时力。现在想来,我爹去年有一月时日是将自己关在屋内钻研阵法,或许就是为了破这八门阵。”
三人又歇息片刻,往那洞穴中去。洞穴初始狭长,冰凉阴冷,阴暗潮湿,不料却越走越宽敞,出现了五个连环洞穴。慕容霜止住二人脚步,飞身在墙壁上来回几个翻腾,噼啪几声响动,黑暗中晃起几点光火,灯火越来越亮,顷刻洞内通明如昼。涂清澈与端木闻玖愕然环顾,但见此间乃是一处幽深溶洞。溶洞高有五丈,前端石幔宛似一帘帷幕倾泻而下,石花石柱石笋参差叠应犬牙相接,景态万千形状各异,好一副瑰丽奇景。再看那五处连环洞穴,五洞连环,环环相套,穴顶刻着遒劲凝重的五个篆字,“贪”“嗔”“痴”“慢”“疑”。
两人跟着慕容霜自“贪洞”穿越进去,一直走到了溶洞尽头。溶洞尽头有一颗硕大石笋。石笋后面有一张滴水做成的帘幕。慕容霜纵身跃过水帘,涂清澈紧跟而入,待端木闻玖进得帘后,前襟发上已沾湿一片,涂清澈只发端顶了几粒水珠,慕容霜却是滴水未沾。水帘后是一个人为斧凿的圆形山洞,端木闻玖心中暗自嘀咕,与其说这是一个住所,倒不如说这是一座坟墓,他见慕容霜神色不常,心中微动,张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涂清澈晃着火折想看清洞内情况,但火光微弱无法看清。他不敢贸然向前,自包裹里取出一柄铁杖,细细敲打着山洞墙壁和脚下。这时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山洞内突然出现两堵石墙,像一个石门一样,渐渐并拢合起,将三人关在了洞外。
石墙关上后,涂清澈才发现,这的确是一座石门,门上不仅有雕刻还有石头做的门环,在门的正中,还刻着一朵含笑花。他回头看向慕容霜,慕容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帮不上忙。涂清澈又仔细研究起这个石门来,他来回走了几遭,最终把脚步停在了那朵含笑花上。含笑花一般有六朵花瓣,可是这石门上刻的这一朵,只有五个花瓣。涂清澈手摸着那花瓣想了好久,忽然起身道:“也许我们该去方才的那五个洞里转转。”
☆、五连环
三人重新退回溶洞里。涂清澈在“贪洞”里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慕容霜指着南面一张形似桌案的石笋道:“这里之前好似是一根石柱来着。”涂清澈上前端详,只见那圆形石笋笋身有五道长条状的洞孔,笋案中间凹下去一块,南边还有一道碗型的园洞。涂清澈道:“这块凹下去的方形似乎有些蹊跷。”他说着便将手往那凹处按去,吱呀咯咚,涂清澈只觉手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