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闻玖抬脸看向二人,见他二人皆深陷书中,涂清澈的面唇都变成了深紫色。他用力推了推两人,涂清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将书又翻了一遍飞快地说道:“这书的第一个字和最末一个字好生奇怪,你们快看看这几本书的最初和最末一个字是什么。”端木闻玖慌忙翻道:“五个初字是‘于’、‘欲’、‘五’、‘外’、‘染’,末五字是‘焚’、‘心’、‘之’、‘俱’、‘净’。”涂清澈顿首道:“‘外五欲染爱名贪’,‘焚之心俱净’是要我们把这个书烧掉啊!”慕容霜虽不甚明白,手下却毫不马虎:“玖少爷,快把这书塞进那五道长孔”,待五本书尽没入石笋,他挥起银鞭将石壁上一盏油灯打入手中,将油灯并油加着灯芯一齐倒入案上碗大石洞。火星四溅,涂清澈只觉石下一阵斥力将手掌冲开,有一枚物件打入手心,忙将手抓了跃将出来。涂清澈将手中之物给二人看了,见那是一粒晶莹剔透的鸽血红宝石。
三人歇了一阵,往“嗔洞”来。这一间洞穴里堆满了各类器物,琴棋书画,三教九流五一不具。涂清澈善弈,见中央石笋之上有一副棋盘,尚存有一盘残局,便立在旁边拧眉思索起来。端木闻玖与慕容霜转了几圈一无所获也围在涂清澈身旁看棋。端木闻玖看了一会儿道:“这分明是一局死棋啊。”涂清澈将手白绡拿给二人,那上面记着黑白二子的棋步,他面有愠色,抓耳挠腮道:“这样精彩的棋局我从未见过,只是这白子的第十九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步棋下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容霜不爱此好,看了涂清澈的样子,好笑道:“别挠了,耳朵后面都挠出血来了。”涂清澈茅塞顿开转怒为喜,大笑道:“‘云何为嗔?谓于有情乐作损害为性。’既是如此,就不该对世事诸人事有所怨恨。黑子与白子本是一色,更无所谓输赢。”说着将罐中黑白棋子一一布上棋盘,最后一枚棋子入定,棋子忽而下陷,棋盘中央吐出一粒黑色玛瑙石。
涂清澈捡了那枚宝石,拉着半知半解的那两人往“痴洞”去。涂清澈边走边道:“这五个溶洞的名字皆取自佛经。如果我猜得不错,一个溶洞内藏有一枚宝石,而宝石之方位则合五行之说,方才两个溶洞为火性土性,宝石的方位为南、中,接下来该是金性、水性、木性,宝石方位对应为西、北、东。至于这宝石的用处,或许与那石门有关。”端木闻玖向西一看,只见西面犬狼模样的钟乳石上有一座玉雕,那玉雕左侧立着一个持拂尘的僧袍和尚,右侧乃是一个握木鱼的道袍道士,两人拥着两尾大鱼,鱼口相接处衔着一枚晶莹钻石,周匝大丛蔷薇相应环绕,雕工甚是精美。
涂清澈笑道:“痴者,所谓愚痴,即是无明。”他想将那宝石从鱼口取下,却发现那宝石紧紧地嵌在里面。慕容霜示意二人退开,扬鞭打了过去,玉雕瞬间破碎在地,钻石安然无恙。端木闻玖将钻石捡起递给涂清澈,口中连连叹气:“可惜!可惜!”
三人再不停歇,起身往“慢洞”和“疑洞”去。果然在其中找到来了一枚绿松石和黑色的玛瑙石,然而这时,涂清澈面上却一扫喜色愁云密布。
三人集齐五枚宝石,又返回到山洞中的石门前。石门跟方才不一样了!石门上的含笑花花瓣变成了五个小小的凹槽!那凹槽小小的,正与那五枚宝石差不许多。涂清澈心中狂跳不已,他回头看了慕容霜一眼,又瞅了瞅端木闻玖,将深蓝宝石、鸽血红宝石、绿松石、钻石、黑色玛瑙石,以水火木金土序之数依次揉进石门的五个方位。
宝石尽没,轰隆作响。然而,石门并没有打开。
三人一阵沉默,涂清澈像是早已想到般叹了口气:“不知我爹与端木伯父是怎样进去的,但他们肯定不是用这五枚宝石打开的。”他高度集中起来的精气神一泻千里,慢慢地瘫倒在地上。
慕容霜摸着石门上的含笑花,也慢慢地坐倒在地。
夜色渐深,三人折腾了一天累得不轻,相互依偎着睡倒在地。涂清澈向来浅眠,是夜,他苦苦思索着这洞中奥秘,被鼾声雷动的端木闻玖屡屡打断思路,忍不住长叹一声。慕容霜闻声跃然而起,银鞭已拿在手中。他撑着双目狠狠瞪着涂清澈,却没有半分神采。涂清澈被那充满杀气的眼睛吓得不轻,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这时慕容霜眼中恢复了生气,他松了松肩膀,对涂清澈抱歉道:“吓到你了,睡吧!”涂清澈心中不禁一阵酸涩,这般小心翼翼连睡觉时都不能放松的小心谨慎,自己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