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夭海煦离开纯阳时,单雪雪似乎意犹未尽。
他们自然也不好多加过问。
夭海煦似乎表现得并不是很明显,但以竹伊季和他的交情而言,看得出来他的不舍。
并非对华山或纯阳之地的不舍。
而是对单雪雪的不舍。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变得很热络。
一种十分流于表面的热络。
但所谓“流于表面”似乎只是竹伊季的想法。
夭海煦并不这样想。
夭海煦觉得这是命运。
他是那么着迷,以至于完全不想挣扎。
不需要过去,也不必考虑将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属于这个人。
夭海煦完全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她是那么的可爱。
那么的甜美。
那么的纯真美好。
就算她是个舞女,也毫无疑问是这天底下最美好的舞女。
七秀坊的剑器之舞又何尝不是舞。
秀坊与舞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
所以会跳舞这一点,反而加深了夭海煦的亲切感。
既然无需避讳,单雪雪的率真坦然便是她无邪不染的最好证明。
“单姑娘,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临别之际,夭海煦如此许诺并恳求。
单雪雪笑着点头:“海煦公子,雪雪等你,竹公子,你们保重。”
于是眼看着好友沦入儿女情长,竹伊季不知该替夭海煦高兴还是该替他担忧。
或许他只能自顾不暇吧。
看夭海煦的情形,抱得美人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他自己呢?
竹伊季苦笑了一下。
章钧冉梦见一双桃花眼。
白天想起时,依然令他心烦意乱。
他可以用理性克制自己的感情。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梦见什么。
他可以不去思考。
但依然存在着想念。
喜欢。
喜欢你。
我喜欢你。
压抑总有无法压抑的时刻。
当想念如同海面上的礁石一般露出时,令人迷醉而又无奈。
有时候想念那么美好。
一如任何其他事物都无法替代的救赎。
哪怕求不得。
也是天边最亮的一颗星子。
当一切黯淡无光,至少还有、唯有那个人,像星子一般闪耀着。
无法靠近却依然无比吸引。
对章钧冉来说,那颗星子就是竹伊季。
令他痛苦,又令他欢喜。
黄子翾的酒似乎越喝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