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竹林小道,视线暗了下来,车子改为缓缓行进。枝头黄莺莺歌婉转,幼寒抬头寻找了找鸟儿的身影,说道,“这真的是‘夏木啭黄莺’啊,主子,和您说的一样,外面的鸟鸣都比里的悦耳。”
那是心境问题而已,若让中其他女子来听,恐怕没你这么好的评价。
如此看来,她真的向往外生活久矣,暗叹口气,罢了,有她陪伴又何尝不好呢?
世绩驾着车不说话,想到他的伤,鼻头微酸,不放心的伸手要接下他手里的缰绳,他疑惑看来。“你的伤肯定没好吧,我明明让你回段府,你却傻傻的跟了来,不是专门让我难受吗?我可没带伤药,不能给你治的……”
“我没事,那些伤公子都给我治得差不多了,世绩的命是小姐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此生绝不违背誓言!”
世绩个温顺,偏偏是个死子,当初因我闯入玄武门的事,他被孝恭的手下关押,受了常何那蛮人几天的私刑,弄得一身是伤,后来被放出来了又不肯接受治疗,每天就只是守在承乾外等我醒过来。李世民大概知道他对我的意义,没有过多为难他,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归顺于他,二是离开皇,结果他一个也不选,硬还是具像雕像似的站在殿外,等我出来的时候能够见上一面。
而我那时还在与李世民冷战,对外面之事不闻不问,很久了才知道世绩被关受伤的事,对李世民更恨了一层。没办法只好出去见了他,让他回段家去疗伤。我这一举动无疑刺激到了李世民,他当夜跑进我的殿,喝退了所有人,将我丢到床上,鲁地拔光我的衣裳,尽管我冷淡地盯着帐顶,始终没有给予一丝回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还是一意孤行,强硬地撑破了我的身体,在挥洒愤怒和欲(和谐)望的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他空前的绝望。身下撕裂的痛,不及心上一半,他啃咬我肌肤用了力,每一道牙印上都沁出血丝,我偏过头承受着他强加来的一切,微微窃喜。你绝望吗,李世民?如果是,那我会很开心,因为你从我身上尝到的一切,正是我长期以来受的煎熬。
我那么害怕他的死亡,甚至后来没有拒绝你,都只为了你看在我的份上最后饶他一命,可是你那一箭,好漂亮,直接刺进了我的心脏……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你改变得了么?就算没有孩子,你也还是我的妃子!现在恨我又如何,等我把这破烂的国家治理成繁华盛世奉送到你手中时,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李世民把压抑许久的情尽数宣泄在我身上之后,无情地着衣起身,临出殿时回头道,“徐世绩是个人才,可惜以前不为我所用,如今顽石一块不肯归顺,不过若是你的事,他定然求之不得,虽然我不喜欢他在你身边转悠,但我想普天下没有比他更称职的护卫了,明日我就宣他进保护你,今后你休想离开我一步!”
留一个行尸走在身边,你也愿意?
“就算你的心不在,起码你的身我要留住……”敢破釜沉舟,逼我入绝境,他一定坚信我不会轻生,还算了解我。
可是,你留得住么?你看尽天下,却看不穿睡在枕边的女人,真是讽刺,如今空守着一座孤冢,可曾想过后悔拘禁于我?
李世民执着的我肚里孩子,不过是个残病的胎儿,一年麝香的后果,一个月的治病汤药,我身子不行,太医们都知道,孩子即使保住了生下来,也不会健康正常,可没一个人敢对李世民开这个口,那么就由我自己动手吧。希望这个不合时宜,没有福气出来看看这世界的孩子,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有个爱他的母亲。
很少休息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所有人都有些疲惫。
离开了长安城,路就没必要那么赶,我们开始一边行路一边欣赏一路的山水。
后面那三四个跟随的护从,始终没有拖队,我们快也好慢也好,回过头,始终他们还跟在后面,好像我们去哪里,都无关紧要。为首的一个身岸颀长,和另三个一样,也都黑色劲装,戴了顶挡风的纱帽,看不见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背后的有股强烈的视线来自于他,令我一举一动都感到不自然。
跑了十几天我们才到涿郡,一进城关后就径往郊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