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啊!”
“啥?”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为他是谁啊?又不是三岁小孩。”
“朔夜学长很清纯的,和你根本完全不同!”
“……”
“……你那是什么眼神?有异议吗?”
(朔夜)一脸受不了地别过脸去。
“吃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了……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挖出来拿去多摩川洗一洗吧!”
“胡说什么?朔夜学长就是清纯派,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形容了。他站如芍药,作如牡丹,走路的姿态就像……”
“——恭介?”
稳重的低沉女声突然响起。
一个穿着白衬衫,小个子但体态端正的女人,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和,站立在树荫下。
“深雪小姐!”
“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分毫不差的七三分短发。证券界的”女强人”即使在如此炎热的夏日中,也滴汗不流。
“恩。你怎么会在这种……对了,深雪小姐的公司就在附近嘛,出来吃午餐?”
“恩。你放暑假了?学生真好呢,真教人羡慕。”
深雪望向身边的朔夜。她可能发现对方d人物了吧!她在不失礼的时机转回视线,对恭
介开口了。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要做煎蛋卷给我?我一直在等呢!”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我就猜八成是这样。你也真辛苦呢!和恭介交往,一定吃了很多苦把?”
“不……没那回事……”
被深雪询问,(朔夜)以”朔夜”的温和嗓音回答。
“他是我学弟,今天约我出来,说有事商量。可是……真是对不起,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对你说过,有任
何困扰都可以随时找我商量,我却半点忙也帮不上……我真是对自己的知识不足感到羞耻。”
“啥?”
“对了,向这位女士请教看看吧?或者这位女士知道也说不定呢!”
知道?请教?什么跟什么啊?
恭介困惑不解,假朔夜意味深长的轻柔微笑,伸出白皙的手指,然后像魔术师从礼帽中取出万国旗似的,从恭介的胸袋里,拉出紫色圆点的gāng_mén用按摩器。
接着微笑的说了:”他说不明白这个东西的用法。”
“……”
深雪的眼神就像在浴室里发现了蛞蝓似的。路过的年轻母亲吓了一跳,急忙遮住孩子的眼睛,快步离去。
“大白天就带着这么刺激的东西到处走呀?”
“不、不是的……”
“还这么年轻,就学这些邪门歪道,实在不可取呢!我不想罗嗦什么说教般的话,可是你应该还有更多该学的吧?”
“我都说不是啦!这是人家……喂,朔夜!等一下!”啊啊——烦死了!可恶!
背脊挺直的身躯,形状娇好的漆黑头部穿梭在逛摊贩的人群中离去,恭介追了上去。
“(朔夜)!喂——不要误会啦!我和那个女的只是认识而已!”
“只是认识而已呀?”
“不……呃……以前是有交往过那么一阵子……啊,这件事不可以跟朔夜学长告状喔!”
“……”
“叫你等一下嘛!来,手机带。”
“谁要那种便宜货!”
“你怎么这么不可爱?要是朔夜学长的话,不管是再怎样的便宜的东西,都会高高兴兴……”
(朔夜)突然冷不防的把手里的冰淇淋望恭介脸上砸去。然后,他从恭介手里抢过手机带,扔到地上,后面
骑过来的两台脚踏车从上面辗了过去。恭介愕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冰冷的冰淇淋从脸上滑落。(朔夜)的眼中炯炯闪烁着冰冷的火焰。
“朔夜、朔夜、朔夜——你是哑巴学说话啊?就那么喜欢朔夜吗?”
“……废……”
恭介气得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没办法顺畅说出来。
“废话!要不然谁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那我把他还给你。”
“……咦?”
“我说,我把你的朔夜还给你。”
沙……地,一阵带着湿气的冷风吹过,路旁的一排银杏树跟着沙沙作响。
“你很想见他吧?那我就让你见他。要是你猜中我的名字——你猜中我的名字的话,我就把这个身体还给朔
夜。同时发誓,知道这具身体腐朽为止,我都绝对不再出现!”
猜猜看——我的名字。
“是吗……那个——你称呼他为(朔夜)的人格,叫你猜他的名字啊!”
雨,又下雨了。
气象预报所说,暌违七年的冷夏似乎说中了。每天尽是下雨个不停。
“恩。之前我稍微读了一下医生的书,交换人格一般都有和主人格或核心人格不同的名字吧?”
“没错,像是人的名字,或是……例如教授、心眼、老鼠等昵称,也有的案例是以颜色表示的,五花八门,各有不同。年龄和外貌也几乎都不一样。”
杉浦喝着温热的绿茶。她身上穿的深蓝色对襟羊毛衫虽然看起来高级,却到处起毛球,与其说是精神治疗专家,看起来更像个普通的欧巴桑。
桌上,夏橘果冻正端正地放在盘子里,等待被人享用。这是被恭介当作前几天为他包扎的谢礼带来的——正确说来,是被母亲硬逼着带来的东西。恭介拼命阻止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来道谢的母亲,要她送个礼物就算了。
这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