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没少受大伯一家的磋磨,若不是大伯,哥哥当初也不会远走从军。
若说痛快,倒也说不上来,因为心底潜意识的早就料到,他们肯定有一天会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从京城被贬到此地后,那些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从心底就没想过好好过日子,尽钻歪门邪道去了,怎么可能会有个好结果。
庆幸的是自己现在已经可以不受他们掣肘,三叔一家也已经分了出来。
只是三叔虽是庶子,还是需要供养老太太,如今大房没了别的倚靠,只怕会扒着三叔一家不放,于是问:“三婶有什么打算吗?”
三婶明白商清月的意思,笑着道:“放心吧,之前分家的时候,我们就找村长写了契书,每月我跟你三叔给老太太一百文钱做供奉,其他的事情各不相干。”
当初大房一家以为商飞瑶找了个好夫婿,商明池又得了个铺子,怕三叔一家过不下去了会来打秋风,便找村长立了这么个契约,没想到如今倒成了三叔一家的保障。
“你也知道大房那一家子做起事来一向无赖,”三婶又道,“所以我跟你三叔商量了一下,等过几日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若是把主意打到我家来了,我跟你三叔就搬镇上去过冬。他现在帮工的那家掌柜的说了,可以以便宜些的价格租给我们两间房子,这样天冷的时候你三叔就不用每日辛苦的往返,我接针线活也方便些。”
商清月点了点头,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打算,便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说。”
“好。”三婶笑着应下,又叮嘱商清月跟秦洛川,“你们也要防着点那边。”
商清月道:“他们不会敢的。”
他一个已经出嫁的双儿,哪还有要管伯父家事情的道理,若是大房一家真敢闹,只怕今后都难在李家村立足。
况且他们又不在同一个村,跟大房一家在李家村不同,他们一家早以被程家村的人认可,秦洛川又是秀才身份,大房要是敢来程家村撒泼,程家村的村民们都不会让他们如愿。
三婶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商清月他们,大房那边出事了,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不小心吃了暗亏,现在事情说完了,自然就起身道:“你三叔一晚上没睡,现在正在补觉,明槐在家我也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商清月知道她是担心大房那家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便点了点头,从火盆旁边又捡了几个红薯递过去道:“带回去给明槐吃吧。”
三婶知道他们家里红薯多,也就没客气,接过道:“那我先走了。”
送走三婶后,秦洛川跟商清月围坐在火盆旁边都没再说话。
虽然早知道大房一家总有这么一天,但等这一天真的来临之后,又有些心绪复杂。
等火盆里的火慢慢变弱,屋外的太阳变得耀眼,一直没说话的秦言淡淡的开口:“你们不是要去镇上么,现在还不出发?”
秦言一句话,就把两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是啊,他们自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想别人的,更何况那是那群欺负过商清月的极品亲戚。
于是两人当即就去换了衣裳,拿了银钱出发去镇上。
本来就起晚了,又耽搁了这么久,等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孙掌柜看到他们后打趣道:“再不过来,我还以为这铺子你们不要了呢。”
秦洛川道:“家里有点事情耽搁了。”
孙掌柜点了点头,又道:“中午还没用饭吧,不如就在酒楼跟我一起吃算了?我让厨子给你们炒几个特色的菜。”
孙掌柜要一个月后才能把铺子完全交出来,那么接下来他们之间肯定还会再有接触,秦洛川就爽快的应了下来。
正是吃饭的时间,厨子出菜会慢一些,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便聊开了。
孙掌柜道:“听钱复来说,秦小兄弟还是个秀才,这又要读书,又开铺子的,能忙得过来吗?”
秦洛川坦然道:“铺子盘下来后,是打算让我家夫郎打理的。”
孙掌柜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令夫郎高才,秦小兄弟也真疼夫郎。”
雨溪镇这种小地方,大部分人家的铺面庄子这些都是男人自己管着,少有会交给内宅的,而且秦洛川还是附近村里的,能舍得把手里的产业给夫郎打理,他之前还真没见过几个。
不过他自己恰好也是个疼夫人的人,见到同类,自是高兴,笑着道:“若不是我就要搬府城去了,肯定要跟秦小兄弟交个朋友,不过也没关系,日后秦小兄弟乡试肯定要来府城,到时候记得找为兄,为兄给你安排住处。”
秦洛川虽然有些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入了他的眼,但还是笑着应道:“一定。”
“对了,”孙掌柜又问,“之前听你们说打算开茶楼,不知是否找到合适的厨子了?”
秦洛川摇了摇头道:“没有。”
他们要卖的东西好几样都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