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
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
“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
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
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
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
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
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
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
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
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
“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
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
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
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
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
秦言:“嗯。”
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
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
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
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
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
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
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
“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
“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
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
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
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
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
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
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
“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
秦洛川立马想到昨日在西街买菜时看到的那一幕,只怕当时被一群家丁围着追赶的人真的是商明池。
三婶进屋的时候,见商清月正在跟秦言说话,身边是烧得正旺的炭盆,手里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不由怔了一下。
太阳已经出来了,温度却没怎么升高,她这一路走来,冻得鼻子都僵了,看到商清月这个状态后,突然觉得,大房那边的事情,说不说都跟商清月没有关系了。
商清月见她进门时火急火燎的,还以为商明池出了什么事,紧接着看三婶放松了下来,便知道应该是其他不怎么重要的,于是从火盆旁边拿了根红薯递过去道:“三婶先暖暖手吧。”
三婶接过后用双手捂住,红薯暖暖的温度让她熨帖的舒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昨天晚上大房那边出事了。”
商清月跟秦洛川一样,也想到了昨日在西街遇到的那一幕,同时想起之前贺飞星的那番话,便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