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
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
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
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
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
“猜的。”秦洛川道。
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
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
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
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
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
第七十九章
“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
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
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
“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
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
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
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
“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
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
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
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
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
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
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
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
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
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