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明锦站在马车旁,一只手拢起帘子,逆着光,神情模糊,盯着她看。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神实在太炙热了,压迫力仿佛带了热度,车厢逼仄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闷热起来。
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扶着她下马车。
虽然她遮得严实,只能看到半张脸,但被她眼风扫到,他整个人立刻烧得沸腾。
她却没有察觉,跨鞍上马,清喝一声,骏马撒开四蹄,在雪地中飞奔起来。
霍明锦失笑,长腿一扫,飞身上马,很快追上她,和她并辔前行。
两旁亲兵,果然如他所说,看到他挥手的动作后,脑袋低垂,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张望。
山道提前清理过,雪中并不难行。
傅云英催马疾跑,寒风吹在脸上,耳畔风声呼啸,眼角余光,尽是一片高低起伏的雪白。
霍明锦紧跟在她身侧,没有拦着她,不过脊背紧绷,时刻注意她的动静。
两匹马风驰电掣,卷过寂静的山道,清脆的马蹄声在山谷间回荡。
远远看到坐落在山脚下的宅院,傅云英才扯紧缰绳,让马慢下来。
宅院已经装饰过,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屋顶上厚厚一层积雪映衬,黑漆廊柱愈发显得黑,那些大红灯笼也愈发艳红。
喜气洋洋。
日光笼下来,在宅院屋脊上镀了层淡淡的金光。
她握着缰绳,微微喘息,刚刚痛快跑了一场,呼吸还没平复下来。
身后传来马蹄声,不等马停下来,霍明锦纵身跳下地,甩开长鞭,快步走近,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骤然使力,把她抱下马。
她猝不及防,低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
沉重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不等她说话,霍明锦叩开她的齿关,滚烫的舌头伸进来,用力搅动。
她刚刚跑马,白皙的脸上沁出一抹嫣红,似艳阳三月刚刚冒头的第一朵粉桃。
他吻她的嘴,又要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气息紊乱。
她被迫后仰,兜帽掉下来了。
一头绸缎似的乌浓青丝滑出来,披了满肩。
霍明锦忽然愣住了,停下来,怔怔地看着她。
这辈子,他从未见过她穿女装。渡口救起她的那一晚,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更别提其他了,而且那时候她年纪小。
这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什么是容色倾城,国色天香,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
怀里的温香软玉和他不一样,又柔又软,发间有淡淡的馨香,隔着衣衫,仿佛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细滑柔嫩。
他眼底眸色加深,气息渐粗。
看他呆住了,傅云英失笑,轻轻推开他。
刚落地站稳,粗砺的大手摩擦着绕过她的腰,紧紧抱住,严丝合缝,另一只手放在她脖子后面,直勾勾地盯着她。
再次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进院,穿过长廊,径自撞开房门,进了里间。
洞房里一片金光闪耀,宝气浮动,什么都来不及细看,只知道帐前燃了几对儿臂粗的大红蜡烛,红光辉映,喜气盈盈。
别人成亲都是傍晚,他们却是白天。
霍明锦抱着她,胡乱掀开垂地幔帐,直接把她送到床上,看她躺在红艳艳的衾被间看着自己,双眸明媚,脸颊微红,似海棠春醉,粗喘了几声。
“这里没人,只有你和我。”
他俯身,高大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眼眸黑沉如水,沉声低语。
“本来应该等到晚上的……可是我忍不住了。”
霍明锦说完,手指挑开她的衣襟。
幔帐密密匝匝围着,红烛燃烧,白天黑夜还真没什么分别,小小的空间内,红光浮动,鎏金拔步床上氤氲着一股浓烈的香气。
这香气让傅云英有些晕头转向。
他之前显然是收敛了的,虽然偶尔会抱着她亲热,但每次都点到为止,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此刻他按着她的手把她压在枕上,声音粗哑,呼吸粗重,肌肉紧绷,强壮的身体牢牢地压着她,完全释放出骨子里的侵略气息,像逡巡已久终于暴起扑向猎物的兽。
扑面而来的汹涌气息,让她忍不住战栗。
紫檀拔步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处滚烫的坚硬,心口狂跳不已。
霍明锦心跳得更快,大手钻进斗篷里,长了薄茧的手指灵活解开系带,随手丢到外边踏板上。
灵活的舌头钻进她口中,搅乱她的思绪,大手继续上下抚摸,一层层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织金缎袄,马面裙,里衣,一件一件从幔帐里扔出来。
他却还穿着锦袍。
傅云英晕晕乎乎中不肯示弱,手伸到他胸前,扯开他的衣裳。
霍明锦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微眯,喘得更厉害,双手抱着她的肩,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