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你吃了没?”
对着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我心里由衷的感到畏惧,同时也伴随着浓重的悲哀。记得自己初入这个时空之时,唯一陪伴在身旁给我安全感帮我慢慢适应这个时代的人就是他,可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反而成了我最畏惧的人。
行久向这边走来,我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见状,他的眸色瞬间黯了一黯,懒洋洋的张口,话未出口已带了三分明显的讥笑:
“怎么?春宵,你这是在怕我?”
怕,怎么可能不怕?对于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平素不露半分端倪的人,我怎样不怕?
脸颊僵了,悄悄的用手掐了一把大腿,我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方抬眼灼灼的看着他道:
“行久,我相见萧寒一面”。
“哦?”只是一句语焉不详的应诺,行久眸色懒懒,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朕不准。”
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衣服下摆沾到的汤汁,行久转身抬脚就走,不再看我一眼。
不准么?意料之中的结果,撇了撇嘴,我也没有太过失落。
我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萧寒,在地牢里,同行的人正是一脸y霾的段修。
至于他如何会帮我,不过就是拿捏住了他的痛脚罢了。
“你现在来这里作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chu粝的铁栏之后,那个满身冰冷的王爷此刻就连眉目都是冷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看着那一张原本异常讨厌的冰山脸,心里竟然莫名的酸涩了一下。
萧寒,本该是异常意气奋发,桀骜骄纵的异x王爷,优秀如他,自然也是有这个资本,倘若没有我的突然出现,也许此刻坐在金殿之上俯看众生的男人就是他。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这就是你想要的?晓晓,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恨我当时对你的无情?所以就这样报复我?”
若是以江山为代价去报复一个人,会不会有些太狠?
虽然初时我极为厌恶他,可是就这样恶狠狠的打碎一个人的梦想,实在不是我所想见的。
抬头,我只做看不见他此刻愤恨恼怒的眼神,舒眉展颜,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道:
“萧寒,到了现在,你还要不要我?”
我知晓我此刻的m样必然美艳惊人,刻意修饰过的容颜,加上那妩媚如水的眼波,假如是对一个本就对我有意的男人来说,杀伤力必然十足。
果然,萧寒面目一转,浑身的冰冷尽去,声音里俱是慌乱。
“晓晓,你再说什么?你这是何意?”
抿唇一笑,唇红如火,眉目如黛。
示意段修打开了牢门,我推开那一道铁栏,弯腰走到他面前,就这般直白的看着他,毫不退缩。
“我在说,事到如今,萧寒你还要不要我?”
似乎是被我的m样惊到,萧寒眉眼郁郁,唇角有几丝欢喜,又有几分苦涩。
那双素来坚毅的手抚上了我的颊,我耳畔只听见男人异常炽热的声线:
“要!怎能不要,晓晓,我怎么会不想要你?”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萧寒狂喜的笑容还挂在面上,我一拂袖,一阵轻香四溢,他英挺的身子便直直向后倒去。
看着随后进来的四个男人就这般抬着他的身体走出地牢,段修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春宵姑娘,你现在可满意了?”
“嗯。满意,段公子之情,春宵必然铭记于心。”
揉了揉眉心,不愿再对身侧的男人虚与委蛇,我抬脚走了出去。
三个时辰之后,直到坐上了段修安排的往南行去的马车里,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腿上的人动了动,萧寒从我腿上坐起,一双冰眸俱是迷惑。
“晓晓,你这是?”
“萧寒,我们此刻正在往江南行去,江南美景四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你可愿随我一道?”
“愿意,能这般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甘?”
他闭着眼睛过来嗅我的发丝,满眼迷离。
“晓晓,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用如此?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心里有你,假使你留下,说不定后位荣华,唾手可得。”
“那你呢?我害的你帝位之梦破灭,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恨我?”
此言一出,气氛明显就是一冷,半晌,萧寒浑身的冷气终于散去,再看我时只剩下了温和。
“晓晓,我幼时曾听过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今看来,此言也是有道理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真心的微笑起来。
此后的三天,是我自穿越以来过的最快乐的时间,一路上边走边玩,正是人间四月天,油菜花儿开,遍地金黄。有时候仅仅是这样静静看着这样的景色,我们都能笑出声来。
萧寒折下开的最盛的那一朵为我簪上,我垂眸,在他不经意时陡然就把偷偷藏在手心里的花瓣呼啦啦全部洒在他头上,而后大笑着跑开,被他从身后扑过来压倒在花丛中。
明明是热恋中小儿女会做的傻事,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妥帖。
越行越远,已经到了江南地界,入眼就是一个大大的池塘,里面植满芙蕖,可惜现在只是春末,待盛夏时才能得见古诗中所云的那般“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了。
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是梦总会醒,虽然离开前一把火烧毁了大半个重光殿,给行久制造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