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山坳村的村民到事发附近找过,并没有柳氏的踪影,勉强恢复走动后,我又亲自过去找,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断断续续的这么些年,我仍没有放弃打听她的消息。这是将军交给我的最后一个托付,我却没有做到,将来到了泉下,有何颜面再见将军?没想到,这遗憾,竟在今日了了!”
“将军与柳氏并无私情,且柳氏与我回家乡途中,我数次为其诊脉,脉象并无任何喜脉异常。而大将军自我们离开宣城后不到七日,就率军奔赴落虎坡……”梁大夫胸内气息震荡,双眼微微泛红,咬紧牙关道:
“敢问大人,柳氏这个所谓的外室和她那个孩子要如何扣到将军的头上?!若草民未能侥幸捡回一条命,若不是卫千户不远千里不辞奔波找到草民,是否就要欺辱逝者不能言,任凭这些腌臜污秽玷污逝者英灵?!”
梁大夫一双赤目紧紧盯着跪在一旁的柳氏,微哑的嗓音沉沉道:“人在做,天在看。当下,我便是上天降与你的报应!”
【注解1】佥宪:佥都御史的美称。
【注解2】体寒一般和怀孕关系不大,宫寒才影响。因为不确定切脉能不能诊出宫寒,就用体内寒症代过了,不要被误导哟!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这种对簿公堂的场景描写是我短板中的短板,写起来好吃力_(:зゝ∠)_【保住废柴一般的自己】
辛苦大家了,我会继续修炼!
第33章
从梁诩现身在刑部大堂的那刻起, 就已注定了这桩阴谋必以失败告终。
柳氏想来也应该心知肚明, 先前还挣扎着喊冤, 可在梁大夫讲述过来龙去脉后,似乎已然认命,垂头瘫坐在地上,沉默无语。
佟正重重一拍惊堂木, 低喝道:“柳氏,你还有何辩言?”
柳氏似乎被佟大人这一拍惊得回过神, 匍匐着跪好, 额头抵着冰凉坚硬的青石地砖,战战兢兢开口,道:
“民妇知罪!大人明鉴,民妇只是生活难以为继, 走投无路的情形下才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想着借将军的名义从安国公府哪里讨口饭吃, 安身立命。民妇真的不是故意要亵渎将军的英名, 更不是什么敌国奸细, 求大人明鉴!”
佟正问道:“你既是突厥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大虞宣城被袁将军所救?据梁诩适才所述, 你与他在遭遇流匪失散后, 你又去了哪里?后又缘何冒名袁将军的外室来到京城?”
柳氏回道:“民妇的母亲是□□厥一支小部落首领的女儿,部落战败后,母亲沦落为奴,被一支跑商的商队带入大虞, 卖进了风尘之地,几经辗转,最后被民妇的父亲赎买,入府为妾。
奈何家中主母始终忌惮母亲的异族血脉,平日里苛待不说,父亲刚一过世,就将我们母女赶出了家门。母亲没有办法,只得重操旧业。
然而,母亲坚决不想让我步她的后尘,将我偷偷寄养在寻常绣娘家里,定时送银钱过来。
如此过了数年,直到我及笄那年,还是被那老鸨发现,她逼着母亲将我带进阁,母亲决绝不肯,便想带着我偷偷逃走,不想中途被发现,母亲当场就被老鸨带来的护院活活打死了,我也被他们打晕拖了回去。
我在阁中过了两年生死不如的日子,逃了被逮,逮了再逃,终于,最后一次我成功了。因为将军先一步救了我。”
柳氏顿了顿,再开口时话音才不那么颤抖,继续道:“我只是想在离将军近一些的地方,略尽绵薄以报救命之恩,绝无非分之想!可即便如此,也终不得如愿。
不过,我知道,将军是真的替我着想。于是,我便跟着梁大夫一同离开了宣城。那日突然遭遇流匪,梁大夫将人引走,我躲在密丛后,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回来,便大着胆子顺着他跑走的方向去寻,
后来在山崖边看到了血迹和滑落的的痕迹。山崖那般险,地上还有大滩的血迹,我当时以为他是真的活不成了,又担心再遇上流匪,我只好往官道上跑,
幸运的是,遇到了去寺里进香返家的隋夫人,我便搭着她的马车回宣城。待我回到宣城时,将军已经随军拔营去往落虎坡,就连偏院也都遣散了,我一时无处容身,便投奔隋夫人,在隋家的绣庄做工。
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听到了落虎坡一战,将军战死的消息。宣城百姓自发为袁家几位将军放河灯祭奠亡灵,我当晚自然也跟着一同祭放河灯,不想半路被隋家的大公子掠到了别院……
一年后,我便生下了衍儿。然而,隋家却没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
柳氏蓦地抬头,看了眼身侧恨恨看着她的梁诩,声音陡然尖锐,道:
“我不想步我母亲的后尘,更不能让我的儿子重演我的悲剧!凭什么?凭什么我和我的至亲至爱之人终其一生都逃不过这种悲惨的命运?!
你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为什么老天爷看不到我们?!所以,我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隋家不让我们母子进府?那我就让隋府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