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釉来的早早的,五点六守在了清元的棚子外。
清元今天章去做做“调研”看看各地土地的发展情况,这种事情得从民间打听,也得看他们运气,本来这种事情该值日功曹来做,但是这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世界,就他一个代城隍,没得玩。
泰山府君也没分身在,鬼魂来的快散的也快,好点的人嘞,被收在土地神域里,屁大点地方快被挤满了。蹭着子时刚过,路灯刚熄清元,一间一间的庙子走着,手上带了个小本本。其实很多事情神念一过就好了,但是可以给他们点压力嘛,没人监管可没啥动力啊。
清元以前听过这么个事儿:“一人的朋友,家里有三十套房在京城四环以内,那人开着帕萨特每天去一家收租,一人问道:‘现在用微信支付宝转账多方便。’那人回道:‘我妈说过,人要是一直闲着没事儿,就废了。’。”清元就是这样的。
就在清元正准备把土地叫出来了解情况,远处走来了一个穿着法衣的高功道士,清元“呀呵”一声,隐去了身形,有热闹看了。
高亮啊是个高功,十岁出家到现在十八岁,他是南城城隍庙的道士,本来每天也就值殿,出门做做法事,过着清闲的生活。
有的出家人日子清闲就喜欢乱搞,有的出家人日子清闲就喜欢搞事儿,高亮就是爱搞事儿的一类。清闲的高亮因为找不到事儿就练字,练字多了成了习惯,可是每天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就开始学古琴,古琴不可能一天到晚弹,就开始学画儿和雕刻。道士不像和尚每天抱着经书,所以会点各种各样的技能。
直到有一天,清闲的高亮发现香客们都在议论土地的事儿,哪天我们村土地显灵了,哪天梦到土地了,这之类的事儿听得多了,清闲的高亮自然就耐不住性子了。
道士比土地高半级,高功更是可以号令土地寒林,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合理,蹭着回家探亲,也就像搞事儿了。
一个人跑到土地庙,从小包里掏出法印,开始念土地神咒:“此間土地神之最靈昇天達地出幽入冥
為吾關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書上清。”做着种种法。清元打着哈欠看着高亮不伦不类的罡步,也不知道世哪个师傅教的他。
放在以前这当然是没用的,可是这土地也是什么都不懂,看到道士就以为是巡查之类的。
土地相貌是个年轻人大概十几岁,三世善人,最后因为救人被车撞死了,功行够祖上又有余德,也就顺顺利利的成了土地。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成了都市种田文的主角,没想到每天忙的不行,还没人看的见。
高亮内修不够,使了一套技能,虽然招出了个傻土地,但是他看不见。
土地看着这傻但是手舞足蹈的,自己站在面前也看不见,心知遇到了水货,懒得理会这个傻道士回去做事去。整个南城几百万人,十多个土地,每天没人要处理十几二十万人的事儿,没这么多时间。
清元也没看高亮在那儿晃悠,用法杖敲了敲地面。
刚走进神域的土地,忽然间感到山摇地动。想着最近也没感觉地龙要翻身啊,连忙跑到神龛前取下法印感受地气变动。
清元觉得这土地也是个白痴,不知道看看是不是别人来砸场子。
土地脑子里没有砸场子的概念,大家安安生生的各做各的,谁闲的蛋疼来砸场子?
没法,清元只好走进神域,现在一脸专注的土地身后,拍了拍土地的肩膀。
小土地吓得一个哆嗦,慌忙的转过头来咆哮到:“你是谁?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清元瞟了眼掉地上的法印,掏出小本本边记边说到:“随地乱扔法印,年审扣三分。”
看着在那儿嘀咕的清元,土地本来是一阵火大,不过理智的他看了眼小本本,上边隐约写着《值日功曹年录》,再大的火气也都压下去了。
清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乱写乱画,《值日功曹年录》这个名字自然是他乱想的。
土地笑着对着清元说:“值日功曹大人,怎么一直没见着您呢?”
清元瞟了一眼土地,随口答到:“世界这么大,你去看过么?”
土地不知道清元要表达什么,想了想回到:“去过几个国家,不知功曹大人问这个干嘛?”
清元撇撇嘴:“我这么忙,天天来看你。”话说完便消失不见。
高亮还在外边手舞足蹈,而清元一晚上已经骗了十几个土地了。
游戏人间这种事情,是很有趣的。等着七八点,清元开始一家家敲门化缘,顺道问问他们对土地了解多少。
现在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房子跟前,清元敲了敲门屋子里没反应,想着应该去走亲戚了。
换了一家,敲敲门喊到:“有人在吗?”
两层的小楼窗户突然打开,泼了盆水出来,又“啪”的一声关上
清元一脸懵逼,觉着这家人有病,需要静静。挥挥拂尘,把窗户,门全给焊死了,当然材料还是那个材料,玻璃还是会碎,死不了。
清元走在小路上,打着哈欠,听着鞭炮声,看着一家家的团聚,分离,人间嘛就这样。
孤寡老人还是孤寡老人,孤儿还是孤儿,他们守在自己孤独的小窝里,感受着春节别人的喜庆给他们带来的落差。有的人发愤图强,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发愤图强班服社会。
春节里喝多了酒的年轻人,飙车装死了人。死人的一家子在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