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暴风雪,异常的低温。路面上结满了冰,除了江釉没一个行人,一切都像是为考验江釉而设计的。
这不是清元做的,也不可能是清元做的,有得必有失,天之道嘛,自然是损由于而补不足。
一路上江釉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他没数过,脚没了知觉踩不稳,这让他走的越发困难。一句俗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出家的江釉算不上孝子,风雪也算是磨难吧。
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两个时辰,暴风雪,让这个南方的小城成了一片白色的废墟,没有行人,只有风雪声。后续的路已经看不清了,整个小腿都没了知觉,站不起来了。
江釉算不上意志多么坚定的人,可是他不能放弃啊,心中想着,这最后一关一定得抗过去。
朝着家里爬着,爬着,没了知觉。
他晕倒在路上,管家福伯一只跟着的,叫上司机把江釉送去了医院。
除夕,各地土地汇总的东西送到了城隍庙,清元今天一直在整理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政府关心gdp,犯罪率之类的,清元也是要关心的,每个土地汇总来的东西结构都不一样,他们只能呆在神域,没有太多的交流。
土地甲有什么不懂的,只有在神域边上。对着隔壁土地喊:“乙老兄,我这不知道怎么汇总啊。”
隔个好一段时间,土地乙才回一句:“哦,我也不懂啊,凑合着来吧。”
这堆东西看的清元心烦,强迫症这种东西,清元也是有的,深入骨髓的那种。神仙也是有性格性格的嘛。
然而他只有慢慢看着,这段时间的大事小事,好的坏的,一条条记录,一条条入册。
很多事情可不是你说“哦,我知道了。”就完了,放在以往,天官,地官,水官,值日功曹,等等神明监察。每条记录都得分明。
清元自然是知道的,收不收江釉做徒弟不在于清元,江釉都没说过,他还贴上去说:“做我徒弟吧。”这是不可能的。所谓磨难也不是清元布置的,算得上是他凑巧吧,清元是这么想的,也不过一个念头罢了。
南城的事儿清元算是处理完了,江釉帮他修了庙,自然不好不管,落得个绝情的名头也不是清元想要的。
风雪来的快,停的也快,异常的天气总是持续不了多久。清元手持法杖,朝着中心医院走去,在路上随手一抓抓了两斤苹果出来,这种日子,水果店是不开门的。
医院急诊室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清元分开人群,也没管他们说什么,放下苹果,甩甩袖子往回走。
一群人包括管家,看着清元来,然后看着清元走。
江父问福伯:“你给这道士说了?”
福伯摇摇头道:“没。”
江父复问:“那他怎么知道的?”
福伯复言:“大少爷说,风雪都是清元对他的考验。”
江父盯着福伯:“这么大的事儿你都没给我说?”
福伯是江家的老人,和江父关系很好自然谈不上惶恐:“少爷不让说。”
清元看了看时辰,刚过了午时,回到棚子里,带上破布去路上摆摊。
大年初一去庙子的不少,生意也不错,一下午挣了两百来块。
收收行囊,回到小棚子。这些钱对现在的清元来说已经没了用处,庙子有了,神像有了,名气有了,道场自然就成了。倒不是清元没地儿放,只是觉得多余,什么救助孤儿,孤寡老人啊,清元没兴趣。一切都有因果,清元可没心思帮他们背这口锅。
想了想也是无事,拿着这半年的两万块,从附近的草纸场买了车黄表纸,一股脑的烧给土地,权当是城隍发福利。你说土地要钱有啥用?看着呗,反正不再是清元的麻烦了。
大年初三清元打个哈欠,躺在棚子里,无聊的,看着,这个无聊的世界。
江釉没啥大毛病,就是被冻伤的脚缠着绷带,从车上下来,跪在亭子外边。
清元打着哈欠,江釉就这么跪着,管家福伯看着,江父江母也在一旁。
时间过得很快,到下午了,清元依旧没反应,江母心疼江釉,对着清元说道:“真人,就收下我们家江釉吧。”
清元打了个哈欠,撩开布帘看了眼江釉,回了句:“收下他干嘛啊?”
江釉没说话,江父接到:“江釉我家大儿一心慕道,望真人收下他,做个端茶送水的徒弟。”
这是昨晚一家人就商量了的,这世上大师不少,有真本事的没几个。加上江釉又讲了清元的神异之处,江家祖上又是儒道双修的,王圣门人,也就答应了江釉。
清元拂尘扫了扫棚子上的灰,随口说道:“他拜师,让他自己说啊,你们说顶什么用。”说完抖起拂尘,朝亭子强的蜘蛛网拂去。
江父对着江釉说:“你开口啊。”
江釉一愣,好像自己一直没说过,要拜师啊,赶忙开口到:“请真人收我为徒。”跪在地上的江釉二话不说先“嘣嘣嘣”的磕了三个响头。
清元回过头,哈哈大笑:“好,好,我不收。”
凡人怎么想关清元什么事儿。
江家人开始听到清元哈哈大笑,本以为事儿成了,没想到最后清元回了句“不收”,可是他们能怎样。
正在他们失落的时候,清元回了句:“没有下午收徒的道理,明天再来。”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江母本来想着要不要上去纠缠一番,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突然。
次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