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者身上的刀便是卫桁所有。”
“卫桁?便是你怀疑与小姑娘有私之人?”赵茵懒懒一笑,“陈捕头既有证据,又何必再刑讯。不若等本官与她说完话,送本官一程吧。”
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家牢房,林迤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赵茵是谁?堪比上官婉儿的人物。终日立于女帝之畔,深受女帝信任。此刻来到此地,真的只是因为受文俊所托吗?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赵茵复又吟出此诗,“可有名字?”
“石灰吟。”林迤一直不想抄袭名诗词,只是刚才用以明志,“是在老师藏书中见到,作者叫于谦。”
赵茵微微臻首,细碎的铃声令气氛有些松动:“当初你拜老爷子为师时,我便想来看你。只是那几日事多,后来文俊那小子带着老爷子的诗来了,说起来你,我便也懒怠动弹了。”
林迤敛衽大礼:“若非大人及时赶到 ,林迤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大恩不言谢,林迤铭记于心。”
赵茵微微一笑,眉眼间忽然风情一片:“我是陛下身边的人,一言一行被人盯得紧。你的事,我也只能再看看,能不能脱险还看你造化。若是你还有以后,便好好读书考试,为女子争口气吧。”
如此便在牢狱中待了三日才等到上公堂,这三日,林父在文俊的带领下进来探监,文俊属性傲娇,见了林迤调笑了一句便该让你多吃点苦头,日后记得谢我便走了。
林父却只是安慰林迤家里都好,只是帮不上什么忙。卫府也派人来了,让他们放心。重点便是这句了,林迤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林迤被带上公堂时,入目第一人便是站在堂下的卫桁。卫桁有秀才功名,不必下跪。他白衣染尘,却没有破损,不似林迤的棉衣多有破烂。这说明,卫桁确实没有受刑。另一边跪着一个大汉,似乎是发现王承尸首的人。
林迤跪下,拜见京兆府尹许昇。
“堂下所跪何人?”
林迤知道规矩,遇到一些要整死人的官,抬头看都是藐视官威。
她低着头,声音却不小:“回大人的话,民女林迤。”
“可认识此人?”
“认识。”林迤心思百转千回,“民女大半年前在古府做事,生病后,因母亲曾经在卫府干活,求到了卫府,曾在卫府住了几日。回家后,承蒙少爷惦记,前来看望过几次。”
大堂之外有许多人围观,此刻便听闻嘈杂之音。
“住了几日就勾搭上了人大少爷,真是不知廉耻。”
“好好一个公子哥,竟为她杀人,也不知长得多美……”
“听说,在古府也是如此,才被打了一通赶出来了。”
“只怕你说反了,在古府坏了身子才开始勾引人了吧。”
“肃静!”许昇一拍惊堂木,又问林迤,“十四那日,你可见了死者?”
“不曾。”
又问及与卫桁的相见,林迤据实以告。
“卫桁,本官再问你一次,是否是王承撞破你二人之事,恼羞成怒与你厮打,你失手将其杀死?”
这位京兆尹还是向着卫桁的,失手杀人比故意杀人罪名轻多了。林迤犹记得一个典故,将用刀杀人改为甩刀杀人,便从死刑判为流放。
“回大人的话,十四那日,我确实与王承打了一架,然后便再未见过此人。”卫桁忽然回首看着跪在地上、看起来小小一团的林迤,心中的怜惜之意忽然从涓涓细流奔腾开来,“大人,学生之所以经常前去流花巷,并非因为男女私情。
“只因为,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卫家私生女的名号正式在众人面前揭幕了,再也不会有人误会她与卫桁有什么不正当男女朋友关系了。如此一想,林迤心中竟生出淡淡失望。这个想法要不得啊……
“原来如此,难怪经常看见卫公子来我流花巷。”
“可是为什么不接回卫府呢?接回去不就没这个事了吗……”
“卫府啊,林家大丫真是撞了好运了……”
听着大堂外的议论,林迤欲哭无泪,谁tm知道古代社会这么危险……平民百姓就这么没人权、朝不保夕……
“这么说起来,他们俩不就是luàn_lún了吗?”
林迤只感觉气急攻心:“说此话的人就该诛心,凭着几句捕风捉影的污蔑,就说这样的话,日后让别人兄妹如何相处……当真君子见人皆是问心无愧者,小人见君子也……”
“好了。”卫桁轻轻呵斥,回首又对许晟行礼,“舍妹疏于管教,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父亲早与林家约定好,待妹妹及笄再接回卫府。他们抚养妹妹颇不容易,我们找到了却立刻带走,委实不近人情。”
还有这个约定?林迤抬起头来,只看见卫桁微微低着的侧脸,他胡茬稍稍冒出,左脸的淤青消了不少,而眼底好大的黑眼圈,显然这几天也不曾好好休息。
陈捕头忽然开口:“这也只能你二人没有私情,然而王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