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花巷?哦……老奴记得。不过姑娘只怕不知道,老爷此刻在当班,并不在府里。”
林迤暗骂自己蠢,卫父怎么可能随时在府中,只是……她若去户部,才真是不知好歹了。
“不知卫老爷何时回来?”
“总得申正以后。”
申正便是下午四点,此刻不过两点左右,林迤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又问了一句:“大少爷外出,不知可有说何时归来?”
“这老奴便不知道了。”
在街角处将宣纸铺在马车稍平整的地方,又请王大郎去附近打了点水,林迤开始了练字兼练气的日常。临好规定的字之后,又将最近所学默写出来。只是昨日见闻仍在心中,思绪不静。写完回头对比一看,临帖的字看着恭谨许多,而默写则太过随意,她长长叹气后又默默开始写。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聪慧,此时才知所缺更多。选择这样一条路,是否太过艰难而超出自己的能力?今日王承她凭自己能力救不得。岂知日后又会是谁?
待得马车声近时,林迤没有故作沉迷的继续练字,而是抬头看了看马车上的牌子,卫。一个时辰罢了,林迤已感觉等了许久。
掀帘,露出卫慕那张儒雅的脸。林迤屈膝见礼:“卫老爷。”卫慕自然诧异,此地离卫府不过几步路程,卫慕下了马车,又示意跟着身边的仆人将林迤练字的纸拿过来。
卫慕看了看,淡淡道:“你蒙学也不到两月,字写成这样也算得上努力。”
林迤跟在卫慕身后:“是,以后会更加勤奋。”
“子良一直夸你天资聪颖,如今瞧来倒不辜负他一片苦心。”卫慕边走边说,到了书房,已经提点了许多。
“大哥……他……”
“他这次回去是代我尽孝去了,你祖父与大伯二伯住在一起,总有些不顺心的地方。自小他就最喜欢子良,这字也是你祖父亲自所取,有子良承欢膝下,父亲心中块垒也少些。”提起父亲,卫慕神色怅惘。
如今看来,卫桁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
“大哥能在祖父身边伺候,是大哥的福气。”林迤许久才扯出了一句。
卫慕这才觉得当初是让卫桁而非旁人去是正确的,他这个庶长子从小又谦忍温和,极少有不喜他之人。可惜,自家夫人始终有心结在。
“这次你来,可是月钱不够使了?”卫慕并不知道卫桁临去时已私下将一年的月钱都给了林迤,只道卫桁走了此事无人办,使得林迤自己上门来要。
林迤摇摇头:“父……父亲,我这次是想求您一件事。”
“之前与我口头约定婚事的……打了人,被关在京畿府,想请父亲想想办法。”林迤斟酌话语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本是他打人在先,该关便关该罚便罚,如今没个结果,又日日受私刑。他父亲去告状,却被人绕了一圈……”
卫慕脸色铁青:“这周承远也是糊涂,且待我修书一封,你送去吧。”
“多谢父亲。”林迤这才松了一口气,卫慕的字清瘦劲干,看得林迤心旷神怡。收好信,林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颇觉尴尬。
卫慕随口问及苏家情况,林迤笑道:“我还道夫人跟父亲提过呢,原来父亲不知道。老师很好,最近在整理以前所写的文章和诗词,迤儿觉得像老师这样一生与文为伍的人,写了那么多,总要纠集出书才好。”
卫慕颔首:“当年父亲便有心思与老先生一起,如今父亲心灰意冷,老先生兴致勃勃,这事总得高知父亲,让他高兴之余,也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出来。”
“老夫人有了弟子,每日里摆动瑶琴,气色也好多了。惟独师兄,总是郁郁寡欢。想来,还是因了不能下场的缘故。”
卫慕苦笑摇头:“此事乃老先生心结,这么些年过去了,越结越深,只怕很难解开了。”
具体缘由,卫慕闭口不言,林迤也不好问长者往事,何况她便有心帮苏简,一时也急不来,如此便告辞而去。
一路自卫府到京畿,林迤总感觉心中抑郁难抑,神色自然也不开心。她承认自己确实很想念卫桁,林父林母再好,始终是两代人,话说不到一块去。林迅林逦太小,要交流还要慢慢培养。苏简是老师,敬畏足以。唯有卫桁,若非要说缺点,便是此人心思太重。也正是因此,林迤想回报给卫桁的,便是一个可以轻松自在相处的朋友。然而,关系从来都是相互的,她自己先将感情付出太多了,而卫桁怎么想,她竟丝毫不知。此情无关爱,却关乎于心。
王大郎此人性格朴实,瞧出了林迤落落寡欢,竟也没有问,这倒省了口舌。
王屠夫则一见到林迤便问:“如何?大丫一脸愁容……可是,没有办法?”
林迤连忙收拾情绪:“王大叔放心,且待我先拜见父母大人。”
十五、书信
此时已入夜,林迤自忖一个女孩子此时拜访始终不好,而此事更不是王屠夫或者王大郎可以代劳的,好在今日王承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