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命令他们封锁整个大剧院,派更多的人手过来彻底清查,一定要抓到那两个人。
卫兵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对他的命令绝对不敢反抗,马上开始封锁剧院。
已经唱到尾声,即将结束的《思凡》被打断,观众们被勒令不许擅自离开座位,全都老老实实待在原位上等待搜身。
能舍得买票来听戏的,都是些有正经工作,还算有头有脸的人,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限制自由,顿时骂骂咧咧地表达起不满,还有些人企图用蛮力离开。
卫兵们见惯了这种场面,只用一个办法就让所有人变得老老实实——
朝上空开一枪,打碎了一盏灯泡。
玻璃碎片撒落在地,闹事的人都噤了声,大夏天里后背愣是吓出一身白毛汗,乖乖回到原位上,再也不敢啰嗦。
新的卫兵很快就到了,出动了将近上百个,在剧院里展开搜索,把每一个人都押到小泉次郎面前说话给他听,让他判断身份。
观众的数量比卫兵多得多,豪门大剧院本就是锦州城里规模最大的剧院,今天又有许多人为小貂蝉特地赶来,等着检查的队伍从一楼排到二楼都排不完,挤满了楼梯。
观众一个个从眼前过,都不是他听到的那两个声音。小泉次郎坐在椅子上,迟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人,变得急躁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霍初霄,不该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可是老人对年轻人的称呼,真的刹那间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铃。
敏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赣系势力里有位风头正劲的年轻将军,名字就叫唐敏之。
如果年轻声音就是唐敏之的话,那位老人呢?又是谁?
卫兵们把大剧院全都搜了一遍,能找到的人都带到小泉次郎面前让他过目,全都不是他听到的那两个声音。
剧院老板对这种情况完全没准备,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拉着还没卸妆的小貂蝉过来,希望他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放大家一马。
小貂蝉脱掉戏服,穿着一身白衣白裙,妆容将她的巧目和樱唇勾勒得十分醒目,身段伶伶俐俐,的确是个妙人儿。
她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客客气气,“督军大人,您这般查找,莫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否与我们细说,让大家都帮忙找一找?”
要是在平时,小泉次郎是很乐意跟这种漂亮的名角儿玩一玩的,但今天不同以往,他没心情说话,只让卫兵们再仔细搜索,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荣三鲤一直站在旁边吃核桃,手里已经捧了一把的核桃壳,没有问他为什么抓人,也没插话,宛如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小泉次郎已经忘记她在包厢里了,突然有个卫兵跑来说:“督军大人,外面有个小孩儿说来找荣小姐,接她回家。”
他这才想起荣三鲤,回头看向她。
后者丢掉核桃壳,拍干净手上的碎屑说:“他们大概看我这么晚都没回去,有点担心了。反正你今晚也没时间,不如改天再见吧。”
小泉次郎对她毫无怀疑,也没精力再管其他,嗯了声就放她走了。
荣三鲤当着那些戏迷们的面走出大剧院,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在门外见到了小白。
小白穿着崭新的皮鞋和短袜,站在台阶上,相当得意地冲她扬唇一笑。
荣三鲤也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意,摸摸他的头发,随他往前走去。
绕过街角,一辆汽车开到他们面前。
等二人上车后,坐在驾驶座上的黄旭初才拍着胸脯连连叫道:“紧张死我了,真怕被他认出来……幸好他没见过我……”
荣三鲤道:“今天多谢你们,尤其是小白,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多了。明天就去趟书店吧,你们想买什么都由我来结账,不过要答应我,这件事必须对所有人保密,知道吗?”
“没问题!”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荣三鲤笑了笑,靠在车窗上,回忆起小泉次郎的表情,愈发忍俊不禁。
小泉次郎最后还是没有从大剧院里搜出自己想找的人,当晚回去后找到陈闲庭大吵一架,据说把省长都惊动了。
吵完冷战三天,最后是陈闲庭先低头,去找他和谈。可就在这时东部传来战讯,回不去沟突然出现一支赣系军队,人数足有八万之多,装备齐全,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入那片山谷。
不仅赶走了陈闲庭驻守在那里的士兵,还把山沟另一边的东阴人打得措手不及,一连将防线往前推了近百公里,让东阴人彻底退出那片山区。
这个消息来得太快,让陈闲庭和小泉次郎根本做不出反应,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关系再度僵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