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发酵感的果香。
或许这是一瓶好酒,但对于不爱喝酒的荣三鲤来说,只是一款味道奇怪且难喝的饮料而已。
她放下杯子擦擦嘴角,“可以说了吗?”
霍初霄笑了笑,将她的那杯也喝掉了,坐在她身旁,高大结实的身躯靠着她的肩膀,说话时胸腔会有轻微的震动。
“你应该也猜到了,是陈闲庭临时传我回去的。”
荣三鲤垂眸看着茶几上的两支空酒杯,没说话,静心倾听。
霍初霄道:“有人在他面前举报我,说我暗中与昌州的赣系势力有联系,而你就是我的联系人。”
昌州、赣系,这两个词让荣三鲤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戳穿,惊愕地抬起头,过了半晌才沉声问:“你怎么解释的?”
亲信与外人私通是很严重的事情,尤其是如今势力众多,盘踞在各地,都在修生养息等待决战的来临,其中不乏实力可与陈闲庭一战者,他这个总理之位坐得并不稳。
以他这么谨慎小心的个性,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认真对待,例如被抓的李教授。
李教授充其量只能动动笔杆子,煽动一下群众情绪,而霍初霄手中则掌握着实打实的一支军队,比他的影响力大得多,对陈闲庭来说也危险得多。
可是看餐周上二人说话的样子,陈闲庭对他分明还信任得很,一点戒备都没有。
霍初霄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地相信他?
荣三鲤对此很好奇,霍初霄却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表情特别轻松。
“何须解释?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可以说没他就没我,要是我背叛他投奔别人,那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白眼狼么?”
“你这么说……他就相信你了?”
她还是难以理解。
霍初霄低下头,鼻尖快戳到她脸上。
“不然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是你觉得我们的确在背叛他?”
他的话让荣三鲤彻底陷入怀疑中,一个人怎会在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观念变化这么大?
在他离开时,她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做盟友,可以信任的人,但眼前的霍初霄使她再次产生距离感,比当初从平州逃走时更陌生。
她的太阳穴绷得太紧,明显感觉到血管在跳动。
荣三鲤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当然不是了,这世界上唯一能保证对陈总理永不背叛的人,恐怕就是你吧。”
霍初霄对这个答案算不上喜欢,轻哧一声,坐回原位。
荣三鲤在心中吁了口气,准备告辞离开,却听到他说:“今晚留在这里睡吧,我让人为你准备了换洗衣物。”
她摇头,拎着自己的手袋站起身。
“酒楼有很多事要忙,我晚上必须得回去。”
“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必须得做的事。”
霍初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这句话时,抽出腰后的手。枪丢在了茶几上。
坚硬的枪身与茶几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荣三鲤脑中警铃大作,意识到他此番来者不善,拎着包的手心微微冒汗。
霍初霄一边起身一边伸了个懒腰,看都没看她,就脱掉衬衫赤。裸上身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我先去洗澡,等你。”
客厅剩下她一个人,寂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似乎有了质量,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荣三鲤站了很久,脑中飞快思考。
背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她猛地回过头,把进来打扫卫生的佣人吓了一跳。
“荣小姐,有什么吩咐吗?”佣人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两支酒杯,看着她问。
她按着额头,深吸口气,摇摇头。
本以为霍初霄回来是件好事,现在看来,她倒是为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坑。
最后荣三鲤还是走进了二楼的卧室,霍初霄表现奇怪,但是不至于杀了她,强行离开会更加不好收场。
卧室里有张华丽而柔软的欧式大床,床上铺着鹅绒被,以及一件吊带真丝刺绣睡衣。
睡衣那么薄,穿上身后估计里面什么都看得见。她提着两根肩带比在身前,对着落地镜照了照,尺寸合适得像量身定制的。
两人以前就睡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霍初霄的能力也很优秀,完全可以闭眼享受一番。
但自愿上床和被迫完全是两码事,她心中藏着股抗拒,看着浴室的门,开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