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了,自家东西只是心意,不值什么。
瑶草忙着替她拭泪一边羞她:“哎哟哎哟,都成泪人儿了,再说这话我可恼了,你顶风冒雪来的情义可是千金难买呢。”
方氏站在二门看着他兄妹上车:“回去告诉你们母亲,就说我爱听她讲古,叫她得空常来走动。”
赵栖梧闻言庄重躬身一礼:“家母常于我们兄妹言说,太爷夫人心胸宽广,不似寻常妇人,圣人有云:量大福大,太爷夫人将来定有大造化,大福分。”
方氏恬静一笑:“承你母亲吉言,你母亲他日福分也不浅呢,叫她各自珍重。”
方氏母女被柯二爷引发的郁卒,在见过赵家兄妹后冲淡了。
二十日四日下晌,柯三爷置酒宴请衙门下属吃团圆饭。临行,每人火腿一只,红糖二斤,这是柯三爷送给下属拜年礼。
二十五日一早,瑶草一家子坐着暖和的车架到了汴京方府,其实方氏年礼在二十日之前已经备办齐备,并无需再添置什么。
瑶草母女们我再方府与方老夫人亲热,柯三爷则与方三爷一起出门拜师访友,踏雪赏梅会诗文,混不理年礼之事。
这让瑶草很担心,私下询问母亲:“父亲因何见天出去玩乐,也不催问年礼之事?会不会被父亲发觉我撒谎欺瞒呢?”
方氏笑道:“安心,你父亲也不想面对那些糟心事儿,你让他脱身,他纵不感谢你,绝不会责备,记住了,你这叫策略。再有,我们临行会去胡记采买干果,戚老爹家卖一篓肥鹅,算不得撒谎。”
瑶草知道,这是爹娘通了气了,捏着鼻子哄眼睛,共同唬弄柯老夫人呢。柯三爷消极对付,在瑶草十分兴奋,至少柯三爷已经厌烦了,今后应该不会再对柯老夫人言听计从。这是一个好消息,好开端。
其实,瑶草对柯三爷这个父亲并无什么高要求,并不需要他多宠自己,多爱自己,只要他在涉及自己利益时,能够平心静气,不偏不倚,不狠毒,这就足够了。
在方家停留时间,在瑶草无疑身在乐园,因为柯家所有的表哥齐齐回家而来,个个是玩家里手。方家年节虽忙,却是各司其职,混不攀扯这些小姐少爷们。
瑶草于是在梨君薇君莲君唆摆下,换了红妆着了长袍,卸下钗环,戴了裘帽,手里提了马鞭,装成表哥兄弟出门会友,与表哥的学友抱拳稽首,依在高高茶楼上,饮香茶,谈天说地,吟诗作赋,议论古今美人。
瑶草只觉得做梦一般美好,晕乎乎,乐悠悠。
二十五日夜,天降大雪。
所有方家儿女齐齐出动,在各门户园子里扫雪塑狮子,又把早先积攒的冰坨拿起来,各人雕塑雪灯笼,点起蜡烛挂在树梢,贴上彩带谜语,表兄们则在园子里摆上酒宴,大家观灯猜谜,吟诗作画,无需成名成家,不会作诗无关紧,吟诵千人华词美章即可,只要勇敢参与就好。大家只管可劲儿闹腾,方家大人绝不会不干涉。念在孩子们拘谨一年,一本正经装君子,做淑女,年尾放荡形骸一二日,很是应该,权当过年发红利了。
方家赏雪夜宴开了两场,人数逐日增多,头一夜只有方家兄妹与瑶草瑶枝姐妹,第二日夜里,则多了梨君的准夫君与两个小叔子。
另有一对姓陈的姐妹花华玉华珏,乃是二舅母娘家侄女儿,大女儿是三表哥之未婚妻,她们爹爹是进士,在杭州做通判,年前调任洛阳知州,他父母去洛阳上任,她姐妹由兄长华英护送到京都,预备开年三月成婚。
三表哥方英杰已经年满十六,该开枝散叶了,陈家大姑娘月娥年满十七岁,比方英杰尚且大一岁,实在也等不得了。
只可惜,与陈家姐妹将将见面,隔天二十七,瑶草一家子必须的启程上路了。
踏上回柯家村的路程,瑶草乃至瑶枝俱都沉默起来,一左一右拥着方氏静默不语。
方氏只笑:“这是怎的了,在外婆家飞天的本事,一上车都成了哑巴呢?”
瑶枝抬头可怜巴巴看着方氏:“三婶,唉!”
方氏捏捏瑶枝脸蛋:“笑笑,笑笑,十岁的孩子,唉声叹气做什么。”回头摩多一下瑶草脸蛋,笑道:“草儿说说,是不是你欺负姐姐了?”
瑶草在母亲身上蹭蹭:“娘亲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是爱欺负人的呢,二姐不过想起上次祖母抢了珠宝,不知这次要抢什么。”
方氏叹气道:“安心啦,你祖母且没精力管你们。”
瑶草瑶枝同时喜上眉梢:“为何?”
方氏接到了苏氏投到方家信件,对王氏简小燕柯大爷三人闹剧知之甚详,知道柯老夫人眼下尚未摆平简小燕,年前应该不会再挑事儿,等到初二,自己一家子借口拜丈人就走了,柯老夫人应该是来不及找三房麻烦了。
可是这些污秽**且不能告诉瑶草瑶枝这些小儿女,方氏只得笑着搂搂二人:“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初二全须全尾把你们带出柯家村。”
瑶枝笑眯眯摇晃方氏胳膊:“三婶,您也是我亲娘。”随后将脑袋伸出车外招手叫唤柯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