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问道:“那,弟妹们决定何时动身呢?”
瑶草抢先言道:“二伯有所不知,之前爹爹忙于公务,我与二姐母亲应酬忙各方往来,简直忙乱不堪,时至今日,虽然外面事情理顺了妥帖了,可是我们回家包裹行礼尚未收拾,这些事情总要一二天。带回家去过年物资尚有欠缺,要去汴京补给,这约莫也需一二天,父亲手下衙役们辛苦一年,母亲的意思,也要年前宴请他们一回方好,毕竟父亲要依靠他们才能办好差事,这样算起来不到二十九,不得动身了。”
瑶枝也不想早早回去受冤气,瑶草说一句,她点头帮腔一句:“是呀,父亲。”或者“对对,就是这般。”
柯二爷看看三弟弟妹,见他们似乎也是此意,也不好说的什么,只是不停搓手道:“我还要去京都办些年货,原想大家一路走,有个照应,看来不成了,只是,弟妹们再怎的,也要赶回家祭祖守岁方好呢。”
瑶草自作主张说了那些话,生恐父亲要发雷霆怒,将自己之话全盘否定,不过,瑶草不后悔,她必须摆明自己观念。不想柯三爷竟然也点头说了句:“如此,就请二哥回去转告父母大人,但放宽心,最迟不过二十九日,必定到家。”
柯二爷辞别出门,一路叹息而去。
他有些想不通,一贯言听计从与母亲的三弟怎的陡然就变了脸了?
他原想与柯三爷一家子一道,顺道路过朱仙镇,让柯大爷迫于压力乖乖回家去。如今自己孤身来,单身回,三弟一家是指望不上了。柯二爷想起来心里直发堵,看来只有自己这个没出息之人,去朱仙镇触大哥霉头了。
却说就在腊月二十四这日,赵灵儿与哥哥上门给瑶草家辞年来了,兄妹肩挑手提,浑身不空闲。东西还带的真不少。有各种干货,另有红鲤鱼一对,拖着长长尾巴锦鸡一对,玉兔一对。
瑶草见了那对锦鸡华丽羽毛,小巧的脑袋,灵动的眼睛,金黄的眼眸,爱得什么似的,可舍不得吃了,忙着找了笼子挂在廊上当观赏宠物了。
赵灵儿只笑:“这是我捉的幼鸟养成,我很喜欢呢,我就知道姐姐会喜欢,看来我猜对了。”
瑶草闻言忙着取下鸟笼:“这怎么好意思,君子不夺人之爱,还给妹妹吧。”
赵灵儿忙忙摇手:“不妨事啦,我知道它们爹娘老巢,明年开春我再去逮她们一对来。”随后有红脸道:“其实我养出感情了,若不送与你,定然会被舅母捉去杀了,填她们五脏庙。唉,他们一家子忒太讨厌了,真想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呢。”
瑶草瑶枝相视一笑,这真是天下午净土,各人有各人烦恼。
赵栖梧在前院书房与柯三爷柯家有说话,鼻子冻得通红的赵灵儿被瑶草瑶枝拥进了暖隔间说话。
瑶草一边分派青果打热水提赵灵儿烫手,一边捉了赵灵儿冰冷的手搓揉:“大冷天的怎么还出来跑呢?伯母怎样?我与你的新棉衣如何不穿,不合身吗?”
赵灵儿忙忙点头:“合身,合身,既合身又暖和。只是我娘说了,过年节会客再穿,那样上好的料子穿着做事白糟蹋了。”
瑶草嘴巴张了张,终究一笑没言语。瑶草如今可不会再天真的说不过十几两银子,不算什么了。她如今管着家里柴米油盐,也参详柯三爷衙门邸报,关心民生经济,知道一两银子可是大有用处,知道一般农户家吃了喝了穿了,交了苛捐杂税,一年结余十两银钱,那可是上等农家了。
赵灵儿烫手之时,瑶草摸了摸赵灵儿身上棉衣,不十分厚实,却也能够御寒,便没再说要与赵灵儿添加棉衣。
赵家人虽贫,却不是一般人等,十分骨气,随意不接受别人馈赠。就上次瑶草送棉衣也没敢与赵母送,只给赵灵儿一件长袄子,也是借口赵灵儿赠送野菜干果的答谢,属于公平往来。诸如送旧衣衫之类,瑶草不敢开口,生恐赵母生了气。
方氏说得很对,对于赵家人,我们只能适时救急,不能上赶着济贫,会让他们反感。她们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与柯老夫人王氏一味榨取别人,截然不同。
也正是如此,瑶草很珍惜赵灵儿友谊,不愿意失去这个纯粹的朋友。如今纯粹的人可不多,比如自己如今致力于帮助母亲周旋于个权贵富豪之家,已经不是个纯粹的人了。
瑶草很清楚,母亲结交余家宋家,只是为了父亲官运亨通,自己周旋于余小姐宋家甚至用心结交几位表姐妹,也是为了自己与母亲寻求稳固的靠山,是自己母亲弟弟立于不败之地,生活得更好。
自己与母亲有野心有企望,希望自己更上一层更强大。
不像赵灵儿,真心记挂朋友,为了一针一线获得高兴半天。
对于赵母送来的年货,方氏满怀感激欣然收下,然后按照亲友礼尚往来,给赵家带回去一份包括米、面、油、火腿、鸡蛋、鸭蛋年货,另外奉送一大包待客所用精致糖果点心。临行又替他们兄妹叫了平日熟识驴车王小二送他们返回杜家庄。
赵栖梧只是躬身作别。
赵灵儿却眼泪花花,一再说回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