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雨中在山道上爬行的身影,毅力那么坚强,丝毫没有放弃,誓死要找到她的决心,完全不顾自身磨破的伤,她现在仍历历在目。
那时四哥的轮椅还没买,四哥腿不能行,下不了炕,没去找她挺正常。总不能四哥爬去……
三哥虽会爬,四哥却是不愿多给家人添负担的性子,四哥那时都四年没下过炕,自然只能等了。
四哥的行为,她是喜欢的。
三哥的行径,让她有点震惊的。
而那一天,三哥冒着性命危险去找她,二哥却在家等候。
虽然是她先前交待过,不让二哥下炕,免得他的腿落下残疾,他才没去找她。
但也同时说明,在她与他的腿落下残疾相比较之下,他宁愿选择后者。
钱张氏来敲诈,不是三哥拦着,二哥已决定赔钱了。二哥是解释过,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她好,可是……
她并不喜欢他的做法。
四哥都能注意到她的枕头没了,要给她枕头。二哥帮她打洗澡水,却没留意她不喜欢萧爱流用过的脏澡盆、他也没注意到她不喜欢睡萧爱流弄得到处是血的被褥,居然把带血的被褥留给她,还是她发现了制止,他甚至顺带地拿走了只有一颗的枕头。
二哥本就是粗莽的汉子,没注意到,就当也是正常的吧。
她也观察了四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却终身残疾,品性那么好,着实惹人心疼。
她的魂龄已二十五岁了,面对四哥,有一种把他当弟弟的疼惜。
四哥尽管平时总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在家里,她无数次发现他眼中的黯然落寞、在金府,发现他自卑,在街上看到他当街哭泣……
四哥总想放她自由,她知道,因为他自卑,因为他觉得给不起她幸福。
人与人相对个几天,不会了解多少,即使自己以为了解得深,那也只是一个浅薄的表面。
现在,她真的对于家里的三个男人是什么样,知道得差不多了。
她苏轻月不是个傻冒,很多事情没说出来,不代表她不明白。
二哥一再让她失望,即使他对她再好,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面对二哥被甩了一巴掌的爆怒模样,苏轻月非但没露出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二哥,你满脸的胡髯有点铬到我的手了。打了手痛。”
萧熤山铁青着脸色,想起了大姐说过,对于女人,不能太宠的话,他紧捏着她的手,“月儿,以手不许再动手,否则……”
“否则怎么?”她浅笑着问。
他眼里闪过一抹警告,“你别逼二哥,二哥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她点了下头,“恰巧,我也是。”秀眉一挑,“二哥的意思,我再打你,你会揍我了?”
她说着又伸手欲甩他耳刮子,他有了防备,先捉住她的手腕,沉重的身躯压着她,“二哥不想揍你,只想弄你!”
她清晰感觉到隔着被子,他的渴望。
或许会让别的女人觉得野蛮霸道,二哥这种身材威猛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