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医院,只是一间诊所罢了,呵呵,你爷爷当时还年轻,跟朋友合伙开的,总是跟村里头吹嘘是医院,自从你爷爷退休后,那间诊所他也关门了。”
“原本想盘个好地价盘出去得了,不过你爷爷倒是很是希望你继承那间诊所,大概,是你爷爷舍不得吧。”苏父撒了个慌,其实他父亲一直不愿意让苏鹿知道那件事情,也曾经告诉他,如果苏鹿一直健康成长,就罢了。
不过,这大概就是命吧。
父亲走了之后,苏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连那只黄猫都被他弄得不耐烦。
“棉城啊,那是个好城市。”苏鹿摸了摸大黄的头,睡觉吧。
第二天,苏鹿从起床以后就没看到那橘黄色的影子。
一直到傍晚,苏鹿坐在门口的门槛上,靠着门看着外面的巷子发呆,才看到大黄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走着,只是脚不时的一瘸一瘸,“受伤了?”苏鹿皱着眉头连忙小跑过去抱起大黄。
大黄的腿受伤了,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深深的牙痕入骨,周围的毛皮早被鲜血染红了。
大黄舔了舔苏鹿的手,却挣扎的想要到地面上,甚至伸出了爪子挠了几下苏鹿,苏鹿有些吃痛,但是还是很不放心把它放下。
“乖,别动,我先带你回去包扎。”
大黄的脚上包着很漂亮的绷带,苏鹿很熟练,无论对人,还是对猫。
没多久大黄又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很是暴躁的嚎叫着,小跑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了看苏鹿,停了下来等他。
苏鹿想着它大概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吧,谁知道呢,他怎么又会知道猫的心思。
苏鹿跟在它的后面,一直走,走了一条条巷子,走过了春花,走过了嫩芽。
跟着大黄走过了一个巷子又一个巷子,直到最深处的巷子里,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烂掉的木门外面贴着几张黄符,上面的锁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苏鹿用力一推,这门就被推开了。
天台前早已经是野草横长,风化的屏窗上是一个又一个的蜘蛛丝盘。
“咳咳,咳...”苏鹿拿着木棍将蜘蛛丝卷起来,走了进去,还真的是破旧啊,这一看就有几十年没人住了吧。
这木头都烂的不成样了,手划了下窗户,尘土已堆了厚厚一层。
“喵~喵喵”不寻常的低吼喵叫声此时很是突兀,苏鹿踏进这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不对,这老鼠的牙齿都特么的跟野猪一样突出来了,还有这毛跟一根根刺一般竖立着,大白天的眼睛居然是泛着诡异的红色。
此时大黄跟这只老鼠打得不可开交,但大黄原本就受了伤此时是落了下乘,苏鹿连忙拿起棍子朝着老鼠舞过去,老鼠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苏鹿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吓到,还是被一只老鼠吓到。
就在苏鹿不自觉的将手臂抬起来挡在面前时,苏鹿感受到了右手有着强烈的心脏跳动的感觉,脑神经有刺激感好像有什么在体内快速游动,扑通扑通,深入他的心里。
右手同时如被火盆炙烤了般,那滚烫的感觉从骨头里延伸到肌肉里,皮肤上,烫的苏鹿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里的棍子也掉到了地上。
眼看老鼠就要扑到他的脸上了,苏鹿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面前那老鼠的爪子很是锋利,透露着寒光,还有隐隐约约嗜血的压迫感形容不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吱。”老鼠被一条雪白色的蛇扑到在地上,白蛇狠狠地咬住了老鼠,而老鼠发出了惊恐的吱吱声音,甚至连一旁的大黄也愣住了。
苏鹿傻傻的站在旁边,那条蛇,是从他右手猛地窜出来的,刚开始只是很快的一道影子,此时苏鹿看的清清楚楚,是一条30厘米左右的白蛇。
老鼠挣扎了没一会,就像是灰一样,消失了。而苏鹿更是清楚看到,好像有什么一团朦胧的东西停留在老鼠消失的地方,而白蛇仰起头,那团东西就被吸走了。
白蛇转了过来,金黄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苏鹿。
“没想到,居然是腾蛇大人。”带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黄迈着脚步走到了白蛇的面前,对着白蛇鞠了个躬。
“嗯。”冰冷冷好听的声音是从那条白蛇的嘴里传出来的,“看什么看,没见过蛇说话么。”白蛇不屑的看了苏鹿两眼。
“还真没见过蛇说话。”苏鹿此时心里是在流泪的,饶是他再怎么成熟冷静,遇到这种情况,能不知道这已经是超脱现实认知范围的事情了吗。
“没想到,这一睡就是10多年,倒好歹是出来了。”白蛇顺着地板爬上了苏鹿的裤脚,再绕着他的腿,爬上了他的身上,再爬到了他的头顶,像一盘蚊香一样盘在他头上.....虽然蚊香这个词不太优雅美观,但是总好过说是一坨那啥吧。
“所以我的手的状况,也是因为你吗。”苏鹿此时倒是已经镇定了下来,总归最差的事情就是被吃掉吧.......
“呀,是啊,真是苦了我啊,挣扎了好多次都没出来,每次都要耗费我很大的元气你知道吗。”白蛇越说越生气,连口水都喷出来,从他头发上流到了额头旁,苏鹿伸出手摸了摸,湿哒哒。
“苏惭呢。”白蛇仰着头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
“苏惭?你认识我爷爷?我爷爷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白蛇似乎愣住了,喃喃自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