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不是小苏吗,昨天回来啦,过来过来二婶好好看看。”
苏鹿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婶她们,走过去陪着一群妇女聊了一会,打听完毕,没听说谁家养了只橘黄色大肥猫啊。
看来,许是野猫吧,村子里的野猫并不少,有的野猫甚至都跟人们混熟了,知道谁家会喂的好吃的,也知道谁家比较凶悍。
但是这么肥这么干净的野猫,还真是少有啊。
从南天门出去往下走,就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间有小河流顺着流淌,微风吹过面庞,感受着初春的阳光,温和舒服。
远处就是那座山,没有名字,满是树木的山郁郁葱葱,但仍然能看到一座座坟墓隐隐约约,对于大寨的人来说,生于此,死于此,那座山就是他们的长眠之地,以后自己死了也要埋在那里吧,就在那里,看着大寨的田地,大寨的池塘,大寨的人们。
苏鹿伸展开手臂,拉了拉手筋,只觉得全身舒畅。
诶,那不是那只猫么,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大黄趴在不远处的菜地上,不时的打着哈欠,偶尔有蝴蝶飞过还会站起来象征性的扑几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大黄,苏鹿只觉得身心一片宁静,其实也正常,在喧闹的城市里,即使看到有路过的野猫,也只是一扫而过,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一人一猫,站在菜地间。
这时有人挑着水从苏鹿旁边路过,是隔壁后面的大伯,“大伯,那只黄猫是谁家的吗。”
“啊,是小苏啊,额,黄猫吗。”大伯擦了擦汗,顺着苏鹿手指的方向,“哪里有猫呢。”
“那呢,就那树下旁边那块白菜地,看到了吗,那猫很肥呢。”
“哪里呢...我咋就没看到呢。”
此时大黄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呀,你看,就站起来那只,胖胖的橘黄色的。”
看着苏鹿一脸正常的描述,大伯心里不由纳闷的想着,这苏家小子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额,小苏啊,大伯,真的没有看到什么猫啊。”
苏鹿指着脚下的猫,“大伯,您真的看不到吗。”
大伯看着苏鹿指着脚下的泥土正正经经的问着他,不行了,这苏家小子,不会傻了吧....还是他在逗我?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流行玩这个?那我要不要配合下他?
于是苏鹿看见大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从大伯走了很久以后,苏鹿抱着大黄坐在干草铺着的石块上,“难道,大伯是在逗我玩吗......”
回到家就直接抱着大黄葛优躺在沙发上。
“妈,咱家能养猫吗。”
“想养猫啊,哪里有猫呀,这附近就老林叔家养了只白猫,但是是公猫,不会生仔的,附近倒是有很多野猫,只是平时基本看不见,只有半夜时候才跑出来寻吃的,你要抓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
“不是,我自己带了只猫回来。”
“哪呢。”苏母探了个头出来,苏鹿抱着大黄坐在沙发上,一边帮它顺着毛,一边给它挠着下巴。
“喏,就我手上这只。”这大肥猫,母亲肯定会喜欢。
苏母看到苏鹿坐在沙发上,手不时的对着空气摸着些什么,不由得笑出了声笑骂着,“臭小子,也知道拿你妈开玩笑了,哪里有猫呢,哎哟,不跟你贫了,我还在烧菜呢。”
苏鹿怔了怔,看不到?联想到之前菜地里的大伯看着他宛如神经病的眼神,苏鹿也觉得自己像是个神经病了。
手掌里传来的毛皮舒软的感觉,还有猫咪身上的温度,苏鹿不知道是自己神经了,还是大家神经了。不管是菜地的大伯,还是妈妈,甚至后来回来的父亲,都看不到大黄。
不甘心的苏鹿饭后还带着大黄去巷子里散步,所有的人都跟他打着招呼,没有人问他脚下跟着的猫是不是他的,平时喜欢小动物的孩子们也只是从他身边跑过。
仿佛这个世界上,能证明他存在的,只有自己了。
“喵~~”
“大黄。”
“喵~”
大寨的傍晚,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湛蓝色的天空变得有些灰暗,但是那些大片的彩色云块,摆成了一个个好看的形状。
带着凉意的风吹在裸露的手臂上很是舒服,只是这蚊子有点多,手臂上很快多了两个蚊子叮咬的包,有些痒啊。
大黄走在他的前面,他盯着它的小短腿看着津津有味。
走到前面一个坎的时候,大黄一跃,从半空中跳到了低低的屋檐上,姿势说不出哪里优美,犹如一块长方形的面包飞过。
苏鹿的面颊的肌肉抖了一下,卧槽卧槽,很少爆粗口的他心里爆了无数句卧槽,没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哪里不一样了,他看到了,这,猫,这猫卧槽没有影子啊。
难怪自己今天也一直觉得哪里奇怪,大伯父母他们居然都看不到它,没有影子,那这猫是什么,是活的还是死的,如果是死的,为什么他能看到,还能摸到,而且这猫咪有温度啊,他又不是傻的,他可是医生啊,他手有问题不代表他脑子有问题啊,有没有温度是不是活的他感觉不出来吗。
此时苏鹿的脑海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没有一条是能想到原因的,他只能看着屋檐上那只猫咪。
大黄蹲在屋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像眼睛里带着笑意。
苏鹿的背后起了一身寒毛,明明还只是初春,却如寒冬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