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二人眉头紧皱,心里揣摩着老妪的话,虽老妪已不复当年的巅峰状态,但人的名,树的影,当年死在此人手下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故入道之人予其封号曰:死人葵,玉罗刹!
轰!一声惊雷划过天际,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黑袍二人和老妪就在这漆黑无际的黑夜里遥遥对峙,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这时,已化为废墟的福源客栈里,一道微弱的紫光闪过,几块残缺不全的建筑残片瞬间被抛飞,露出一个面色凝重的蓝衣少女,其手上还握着两把小巧的匕首,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五感被夺,眼前暗无天日,本在厨房忙碌的慕灵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心中担心老妪和杨琰的同时,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这一幕被本就神经紧绷的闫仇老者和黑袍人发觉,当下二人眼神一个交汇,闫仇老者脚下的巨镰瞬间被其握在手里,对着老妪所在的位置就是一记虚斩,一道半月形的黑光急速向老妪奔去。
而黑袍人的速度更快,在闫仇老者动手的瞬间已然化为一道遁光,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蓝衣少女的头顶,他快,可老妪的速度比他还快,那半月黑光还未触及老妪便失去了老妪的踪影,随后就见一道猩红的残影奔袭向黑袍人,直取其要害!
黑袍人大惊,就算强行击杀或劫持少女,自己也会被随之而来的红影重创,不得以只能放弃对少女出手,抬手对着奔袭而来的红影就是一剑。嘭!两者相交,又是一道猛烈的撞击声,一道道冲击波自两人中心散发而出,将二人周围的民宅冲得七零八落,这几间屋里的凡人已然成为二人交手下的冤魂。
尘烟散去,老妪看着周围倒塌的民房神色黯然,其手上不知何时已带上了一双暗红色的爪套,正抓着黑袍人手中的长剑嘎吱作响。可就在此时,闫仇老者诡异的出现在了老妪身后,无声无息,挥舞着手中的巨镰向老妪斩去,速度奇快!
若在平时,老妪自然能从容应对,可现在一手握着黑袍人的道器,一手夹着杨琰,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接下这一击,电光火石之间,老妪只能顺手将杨琰向慕灵一抛,抬手将闫仇老者的巨镰堪堪挡住。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老妪嘴里喷出,闫仇老者这看似平凡的一击居然让老妪受了伤!
“桀桀桀,绝气银的滋味不好受吧?”沙哑的嘲笑声从闫仇老者的嘴里传出。
老妪脸色剧变,连忙看向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那个人惊声道:“绝气银?!如此说来,这大雨是……”
“没错,从一开始这芜波镇就处在我意境波之中,若不使点手段将你的气隔绝,恐怕还真如你所言,要杀你我们还得付出代价,但现在嘛……”黑袍人娓娓道来,黑色面巾下的笑容阴森扬起,其手中的水晶长剑突然爆发出湛蓝的光芒,瞬间震脱老妪的钳制。
闫仇老者见状收手急退,随后就见黑袍人双手猛地一握剑把,心中暗喝道:“葬龙阵!”一道巨大的水龙卷突然从天而降,对着老妪三人奔袭而来,声势浩大!情急之下,老妪低喝一声,手上爪套红光大盛,对着虚空猛然一抓!
漆黑无边的天际瞬间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久违的微光透过裂缝洒向众人,如逢甘露。可老妪顾不得欣赏这昙花一现的美景,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张古旧的羊皮纸,破破烂烂的,急切的塞进杨琰的衣衫内,随后抓起蓝衣少女和杨琰,将二人从裂缝中丢了出去。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从老妪嘴里喷出,下一刻,老妪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巨大的水龙卷已然将其困住,而那黑暗中被老妪撕裂的裂缝又快速的愈合在了一起。
“哼!诛心,诛灭,务必将那二人击杀并把那张羊皮纸带回来!”闫仇老者手握巨镰凌空虚踏,面色凝重的对着地上黑袍二人吩咐道。
那从一开始就在地上观战的黑袍二人赶紧躬身领命道:“是!师尊!”说完便追了出去。
此时,被老妪丢出的慕灵瞬间恢复了五感,看着那巨大的黑球美目中闪过浓浓的忧色,随即又注意到同被抛飞的杨琰,赶紧伸手将其拉入怀中,就欲施展什么,可刚一动气浑身就传来阵阵虚弱感,仓促之下,慕灵只能紧紧抱住杨琰跌落到地上翻滚了好几周才停下。
“小琰!小琰!”慕灵看着浑身是血的杨琰焦急的喊道,玉手急忙握住杨琰的手腕就欲查看其伤势。可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啸杀之意,就见两个黑袍人急速向二人袭来,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阴冷的幽光。
慕灵见状大急,来不及处理杨琰的伤势,双手使力将杨琰抗在肩上,随后快速向另一边的小巷穿去。
就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杨琰怀中的羊皮纸渐渐被其鲜血所浸染,一缕缕黑气不断的从羊皮纸上冒出,再缓缓钻进杨琰的体内。
与此同时,离芜波镇不远不近的一个荒野客栈内,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正抱着一个硕大的酒缸狂饮,其身旁还站着几人围观,皆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哈!这酒也忒没劲了些,没劲!还是怀念那人酿的酒啊,那味道,啧啧啧……”只见中年人几口就将酒缸中的酒喝完,而后还露出一副不满足的表情,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围观众人在震惊中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此人一遍,普普通通的样貌,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似乎很久没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