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沉默着,其斗笠上不时有雨水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清晰可闻。
“真是一群奇葩的人啊。”杨琰心里想着,嘎吱嘎吱,就在此时,客栈外的风突然变大了,吹得房门猎猎作响,杨琰赶紧过去将房门关上。
而黑袍几人已经找了张桌子坐下,也不说话,大堂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起来。
“几位客官,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了,只有些下酒菜和本店特色酒老琥珀,您看……”杨琰试探着问道。
黑袍几人又沉默了几息,为首的那个黑袍人才缓缓开口道:“来瓶酒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姥姥!一壶老琥珀!客官四位!”杨琰大喊道,心中却一阵腹诽:哼,装神弄鬼,惹毛了小爷,等会儿在你们酒里放点调位料,小爷保管你们欲仙欲死,嘿嘿。
想到这里,杨琰猥琐的笑了笑,又哼着小曲去收拾上一桌客人残留下的餐具。不一会儿,老妪从厨房里走出,手上端着一个酒壶和几个小酒杯,见到黑袍几人的瞬间忽眼神一凝,眉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呵呵,几位不是本地人吧?老身这里的琥珀酒在这芜波镇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几位可得好好尝尝。”老妪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分散好,并给黑袍几人斟上。
“几位慢用,有什么事招呼老身就好。”老妪说完,转身离开向柜台走去。只见那为首的黑袍人拿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一饮而尽,沙哑的声音从其斗笠下传出:“酒,是好酒,只是不知老板娘是否知道一种叫做死人葵的花?”
老妪闻言,眼神微眯,脚下步伐却平稳有力,呵呵笑道:“老身在这芜波镇呆了无数年头,见识浅薄,什么向日葵,万花葵自是知道的,可唯独不知这叫做什么死人葵的花,几位远道而来莫非是为寻这花?那倒可惜了,老身虽知道的不多,但这花在这芜波镇是万万没有的。”
“桀桀桀……”阴冷的笑声从为首的黑袍人嘴里传出,尔后又用沙哑的声音接着道:“死人葵,一种在万人坑上才会生长的花,集天地阴气,怨气而生,凡人触之即癫即狂,不过十息便会因戾气灌顶而死。”
“哇!这么吓人?客官您这才喝了多少酒啊,吹牛也不打打草稿。”擦拭着桌子的杨琰突然插话道,心中的鄙视更甚:原来是一群喝醉了到处吹牛的酒鬼,我说怎么这么奇葩呢,什么死人葵,听都没听过。
为首的黑袍人不语,另一个黑袍人却冷哼道:“嘿嘿,小子,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难道你家姥姥没教过你,祸从口出?”
杨琰一愣,从这黑袍人说话的声音判断,其年龄最多比自己大上几岁而已,还骂自己姥姥?杨琰当下就不干了,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刚才说话的黑袍人怒道:“你才姥姥呢!几位客官该不会是喝醉了想闹事吧?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芜波镇谁敢在我福源客栈发酒疯,小心等会儿横着出去,哼!”
杨琰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全因在他小时候看着姥姥用鸡毛掸子收拾了好几波喝醉酒闹事的客人,从那以后福源客栈“威名远扬”,来吃饭住店的客人全都老实了下来。
哪知那黑袍少年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冷笑着就欲说话,却被为首的黑袍人抬手制止了,最终只能忿忿不平的冷哼一声作罢。
“嘿嘿,知道厉害就好,劝各位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酒就回家吧,不然……”
“琰儿!”
杨琰见黑袍少年吃瘪,心中暗爽,还想再说上几句场面话,却也被老妪沉声打断了。在这之后,除了窗外那风雨欲来的呼啸声,一时之间大堂上竟安静无比,气氛也渐渐变得凝重。
啪!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扇窗户忽被大风吹开,杨琰一惊转身欲去关窗,而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袍人动了!其速度迅捷如虎,带着道道残影向杨琰抓去。
而就在其手快要抓到杨琰的脖子时,一只枯槁的手掌适时拦在了黑袍人身前,老妪后发制人竟比黑袍人还要快上一步!黑袍人一惊,面露凝重,化抓为掌,跟老妪的手掌狠狠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这在芜波镇伫立了十余载的福源客栈骤然崩塌,四分五裂!杨琰自这一声巨响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七窍冒着鲜血躺倒在地上。
老妪虽挡住了致命一击,但两者相撞的冲击波对于凡人而言依然致命,即便老妪已经刻意控制,可如此仓促之下又怎能尽善尽美。
此时,黑袍四人,两人在天,两人在地,为首的黑袍人脚踩一把巨大的镰刀悬浮于空中,头上斗笠已经破碎,露出一张阴郁的苍老面庞,而另一个黑袍人脚踩一把通体晶蓝的长剑,不知由何物所铸,其形蜿蜒曲折,似意喻江河。头上斗笠虽也已破碎,但面庞自眼睛以下皆被黑布包裹,看不清真实面目。
而地上的两人却着实年轻了不少,似乎都不到二十的样子。
“闫仇!不好好呆在你的邪影谷来找老身麻烦作甚?!”老妪横在杨琰身前,抬头看向为首的黑袍人怒道。
那叫闫仇的黑袍老者脸色冷漠,盯着老妪沙哑的回道:“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把东西交出来吧,说不定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老妪闻言,眼神一变,心道今日之事恐怕无法善了,但嘴上却说道:“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交还是不交?”闫仇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