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唤接到电话后,拿着劭远说的文件来到了宴会厅。大厅里有人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她,沈云唤看着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了然,难怪劭远今天早上会让她这个司机穿礼服。
她一眼就认出了劭远,站在人群中,他就更显得温文尔雅,气质出众。他身边站在一个女人,明眸皓齿佳人在,叫她进来做什么呢?她还没想清楚,劭远便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把她的手挽在他的胳膊上,朝人群的中央走去。
劭远携沈云唤在陈老先生面前站定,把文件交给他。
“阿远,这位是?”
“我未婚妻。”
沈云唤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未婚妻?陈佳依然落落大方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陈老先生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先是一惊,尔后嗔怪道:“臭小子,都有未婚妻了,怎么不早点说呢。”
劭远嘴里微微笑着,他耳朵渐渐变得通红,沈云唤觉得自己真的活久见,劭远这是害羞?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的。”
周围的人看到劭远这番模样,都笑了起来,一直站在一旁的陈佳开口。
“阿远,恭喜你。”
“谢谢。”
散席后,陈老先生回头看了看坐在后座的孙女,缓缓开口。
“好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不要太难过。”
陈佳移回放在窗外的视线。
“爷爷,我不难过,只是以前觉得他是个冷冷清清的人,总以为那就是真实的他,可今天站在那个人身边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冷清。不过是有些失望罢了,至始至终,让他的眼神有所波澜,我连一次都没有过。”
沈云唤开着车,不咸不淡的开口:“我什么时候成未婚妻了?”
“那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见的。”
“什么话?”
“我发烧的时候你说的话。”
沈云唤顿时觉得脸上如火烧一般滚烫。那天晚上劭远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整个人都烧的就剩半口气,沈云唤难过得只想哭,边给他物理降温,边抽泣着表述衷情。她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阿远,你千万别死了,这辈子我就只想嫁给你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怎么还那么烫?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孩子要像你一样聪明……”
断断续续的想起那些话,莫名的羞耻感笼罩着沈云唤。没羞没躁的那个人不是她!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你都昏迷了,我就是刺激一下你。再说了,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这么嫁不是很吃亏?”
后面那两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劭远偏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这个晚上沈云唤发现劭远很是安静,没有烦她帮忙,也没有黏着她,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
沈云唤最后一遍向劭远确认。
“你真的不用我帮什么忙?”
“不用。”
“那我回去了。”
“嗯。”
出了劭家的门,沈云唤莫名其妙的摇摇头,管他是不是闹别扭呢!不开心的应该是她,不是吗?
第二天沈云唤醒来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定了闹钟,今天应该去菜场买菜,可是为什么天那么亮了,闹钟依然没响?去晚了,新鲜的菜就该被早上遛弯儿的老奶奶们挑完了。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鼻尖传来了一阵阵幽香。睁开眼睛便看到她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洒上了玫瑰花瓣。不仅床上,放眼望去,整个房间都铺上了一层玫瑰花瓣。
说实话有些惊吓,也有些惊喜。惊吓是因为她半夜被人入侵了家门而不知,惊喜是女孩子都有在花丛中被王子吻醒的公主梦,虽然她不是王子吻醒的。
她拂开花瓣走下床,打开微闭的房门就看到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在餐桌上摆弄着什么。
“劭远?”
劭远回头看到沈云唤,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企图遮住他身后那个庞然大物。
“你这是打算把游乐园搬到我家?”
沈云唤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块牌子“嫁给我。”如果说不知不觉中被劭远入侵了家门是惊吓的话,那这三个字就是震撼。如果可以按照正常的推理方式,这一切应该是在给她求婚。
她放下木牌,看向劭远,此时他的眼神带着犹豫和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沈云唤原本淡定的心跳顿时变得有些杂乱无章。这眼神太过干净纯粹,里面包含的情感她能看到。那种炙烈而浓郁的情愫,那怕是她和劭远亲密接触时也不曾有过的。
劭远鼓足了勇气走过来,“我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喜欢,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换别的方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嫁给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我做的每件事都是出自内心深处的,都是因为我爱你。”
是眼泪晕开了凝滞的气氛,一个人一生能收到几个求婚?甜言蜜语说多了会腻,所以一次就好,沈云唤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楚自己的心了。这辈子何其幸运能遇到你。
劭远见她泪眼婆娑,从身后拿出了在那个被砍坏的维尼小熊。
“它不是坏了吗?”
“原始材料在国外的实验室,所以我用别的材料做了修补,虽然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沈云唤这才发现,维尼熊身体上的伤痕已经被劭远用类似的材料连接上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小熊的身体上还挂着一枚戒指。
劭远取下那枚戒指,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