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劭远缝针的时候,沈云唤就站在一旁看着,匕首划开的皮肉被医生一针针的缝合,沈云唤的心随着医生的针线起起落落,她有些怕,但是想陪在劭远的身边。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唇,有些用力过度,唇上一片鲜艳的红。
突然之间,劭远抬手捂上了沈云唤的眼睛。她的一点点痛在他的身上会被放大千万倍,所以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见不得她难受。他的掌心能感受到她眼睛喷出来的热气,和那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来。
“我没事。”
“都怪我,如果我不去捡那个小熊,你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了。”
“这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都说速热的人也速冻,慢热的人才最长情,劭远就是那样的人。沈云唤为自己之前的小心眼儿感到难受,之前的闷闷不乐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被妈妈喜欢不是应该的吗?
买的菜早就丢在了那个巷口,医生给劭远处理完伤口后,沈云唤便扶着劭远去病房输液。
“我去买些吃的。”
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肚子里还空落落的,再加上劭远现在受伤了,沈云唤更不能放他饿着了。
也许是因为药的作用,又或者是今天经历的事情过于让精神和身体疲惫,沈云唤买饭回来的时候,劭远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因为流过血,他的唇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沈云唤从包里拿出那个被砍坏的小熊,原先一片衔接得很好的金属片,现在已经被从肚子上划开了,只剩一些稀稀拉拉的线连接着。她想起事故现场时,小熊发出的钢琴声。之前她没有想过这个礼物有这样的玄机,那个时候放出的小星星,与其说是震惊,更多的是感动。
当她捡起小熊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劭远的手臂挡在她身体的上方,血从刀口与肌肤的接触面开始一直流,一直流,滴在了她的背上。
警察来的时候,那帮小混混已经跑了,警察问是谁报的警。沈云唤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的劭远便低低的说出一声“我”,原来遇到那三个人的时候劭远便发觉不对劲,早已经把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沈云唤大声喊救命的时候,劭远让她说地名,就是为了让电话那头的警察能听见他们是在哪里。
在梦里,沈云唤再次梦到刀刃向她砍下来的情景,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挡在她的面前了,她从梦中惊醒,却发现睡在病床上的劭远有些不对劲,他满头大汗,眉头紧皱。沈云唤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她跑到医院外面的超市,买了盆和毛巾。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给劭远物理降温,直到天朦朦亮的时候,劭远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沈云唤也觉得身体很累,便趴在了床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劭远醒来时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沈云唤,他连手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醒了她,护士进来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护士看看沈云唤了然一笑,她小声地对劭远说:“你可真幸福,你女朋友昨天晚上照顾了你一个晚上呢。”
劭远微微笑着,半夜的时候他醒过来一次,看到她正在把他的额头上的毛巾拿掉,放到水里去拧干净。他一直觉得能拥有她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隔壁床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刚刚迎来了自己的新生宝宝。那位新爸爸无时无刻不守在他最重要的人的身边,他抱着小婴儿的姿势不是那么娴熟,可是眼里却饱含着爱意。也兴许是饿了,或者是想妈妈了,小宝宝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那位爸爸手足无措地把孩子递给妈妈,劭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羡慕和向往。
额头上突然多出一只冰凉的小手,劭远转头看向醒来的沈云唤。
“嗯,烧退了。”
“护士已经来查过体温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就快好起来。”
一天后,劭远便出了院,他受不了医院里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和匆匆忙忙压抑的气氛。这里不仅接受新生命,而且还接受着那些垂死的生命。生与死,本就是让人矛盾痛苦的。
回到家后,为了方便照顾劭远,沈云唤便把自己的一些日用品,搬到了劭家。劭远看着她往洗漱台上放那个粉红色的牙杯,心中那个酝酿很久的计划再次浮出水面。
劭远伤到的是右手,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但如果说在医院的时候,劭远还是自立自强的话,在家的劭远就像个赖皮的孩子。
““云云,扣子扣不上了。””
沈云唤便面红耳赤的用衣服将他□□的胸膛一点点遮住。
“云云,我想吃那个菜。”
菜夹到碗里后。
“云云,这个要喂的。”
虽然一直心甘情愿地照顾着劭远,但有的时候他提出过分的要求,沈云唤也会觉得,痛死他算了。比如,就在这个时候,沈云唤在洗碗,浴室里传来劭远的魔音。
“云云,拉链拉不上了……”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拉链,一个受伤的人为什么在家里还是要穿的这么完完整整呢?穿简单一点,不就不用麻烦别人帮忙穿裤子穿衣服什么的了吗?
沈云唤满手泡沫的走进浴室,拽住劭远的裤子,将拉链往上提,拉链拉上后,在劭远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就留下了很多的泡沫。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留下劭远一个人在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