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狂的怒吼和喧闹让秦茶深深皱了眉头,守塔的人在那边极其踌躇为难,有人跑去请示,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过来,拿了传音筒,很不客气地说,“静一静,光明塔地宫人满为患,现在谁来都不开,”
对方顿了顿,直接了当地补充,“哪怕你是个将军。”
秦茶:“地宫满了,人就站台阶上,总有位子的。”
她气已然不够了,话刚出口就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她平复下来,那边刚好回应:“秦将军,这是中央光明塔,你疯了!”
“城主在这里,你们连城主都不让进吗?”
秦茶嗓音极为冷静,但在阻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仍旧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朵里,那头的将军愣了一下,然后就不甚在意地说,“秦将军,这谎撒的太没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空中的银色月亮开始出现月食景象,黑暗已经慢慢在蚕食冰凉的月盘,像进入倒计时时刻,整片大地开始被黑暗一大片一大片往前推进吞噬。
“天、天啊……”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尖叫,声音尖利得划破耳膜的突兀锐利,“没光了!快逃啊!!!”
□□的恐慌就是一刹那,都有人开始慌不择路、互相推搡、一片混乱。
他们开始不断地有人不管不顾地跳进江里,而看似平静的、完全没有波澜的十米宽江面,像是被打破的镜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徘徊涤荡在漆黑的江里,凄厉的惨叫声。
“救命啊!啊啊啊——”
“谁来救救我——”
江里养了许多食人鱼,为了防止别人渡江偷光而放养的食人鱼。
这种鱼的凶残程度比起枭鸟,有过之而无不及,它们可以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把人啃得只剩下骨架。
秦茶回头去看面容平静的长羲,然后又看回护塔江对面,塔那边的人意识到夜晚即将结束,全部的人都开始往塔里撤退。
重于千斤的塔门“轰隆”一声开始被吊起,所有兵力回撤,再到塔门完全落下,期间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门一旦落下,到下一个夜晚来临的这个时间段,塔门的机关锁会锁死起门装置,这门就无法打开。
也就是说,她必须在这几分钟之内把长羲送进去。
她放弃从塔桥过的打算,转身把剑交给长羲,然后弯下腰身,低语:“上来。”
“什么?”
“我背你,我们渡江。”
秦茶的声音十分冷静,长羲听闻愣了一刹那,便顺从地俯身在她的背上,一边微低笑出声,“带着我找死吗?”
“不是,”秦茶搂紧他的四肢,沙哑着嗓子非常坚定地说,“带你作孽带你飞。”
她伏低身子后退几步,长羲感受到她看似纤瘦的背部肌肉绷紧,充满了一种将要爆发的力量。
“抱紧剑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