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你都做了些什么!”宁蕊儿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却还有个严氏在,他们两母女沆瀣一气,严氏自然也知道事情糟糕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该计较明天怎么办,而是趁着这阵风,收拾了该收拾的人要紧!
099 互飙演技
“母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宁渊望着严氏,片刻之后,才像恍然大悟一般,“莫非这堆碎布条就是姐夫的朝服?”
“三弟,你也太狠心了!你毁了这朝服,要你姐夫明日朝会的时候怎么办!”听了严氏那番话,宁蕊儿才像反应过来,十分配合地跌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姐姐如果有什么得罪了你的地方,你明着对姐姐说就是了,何至做出这样的事?”
“蕊儿姐姐,你错怪我了,此事我是当真不知道。”宁渊表情平静,话语间听不出丝毫的踟蹰与隐瞒,“今日你让我去帮姐夫取朝服,我便听你的去取来了,可为何朝服会变成一堆碎布条,定然是店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你不先去找店家的麻烦,反而就这样一口咬到我身上,是个什么道理?”
宁渊这话说得不疾不徐,条理分明,被眼前这一幕惊讶到了的沈氏,听后也是频频点头,出声道:“这里边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定,衣服到底是交给店家缝补的,出了问题也应当先去店家要说法,别眼睛一闭就往渊儿身上套,渊儿不会,也没理由去毁他姐夫的衣服。”
“祖母,并非是蕊儿要冤枉弟弟,实在是三翠堂是京中的老字号了,断然不会出这样的差错,衣裳想必是从那拿出来后才遭人损毁,可除了去取衣服的三弟,又有谁能接触到这件衣服?”宁蕊儿满面焦急,她实实在在是慌了,在情绪上边一点都没有演戏,“至于三弟为何要毁了这衣服,我也是半点不明白啊!”
“夫人,老夫人,奴婢,奴婢应当知道些什么。”此时一个孱弱的声音战战兢兢冒了出来,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站在一边,宁蕊儿身边的丫鬟春香,春香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表情更加惶恐了,她跪□子,深深埋着头道:“昨夜,昨夜奴婢路过三少爷修习的房门口时,看见,看见……”
严氏迫不及待道:“你看见了什么,别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说!”
“奴婢看见厨房给三少爷送去的宵夜,被三少爷的丫鬟原封不动拿出门倒掉了!”春香咬咬牙,似乎是狠了心才说出了这句话,“咱们府里一向过得勤俭,昨夜是因为宁老爷来了,夫人才吩咐厨房备下了上号的乌鸡汤做宵夜,食材也是精心挑选过的,奴婢好奇这样好的东西为什么三少爷要倒掉,就想上前问问,怎料却意外听见三少爷在屋里……”
说到这里,她却怯生生地抬头望了宁渊一眼,好像不敢往下说了。
“快说,你听到了什么,如实说出来就好,这里没人敢为难你。”严氏好整以暇地看着春香,似乎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迫不及待,春香得了严氏的保证,才鼓起勇气,用提高了一些的声音道:“我听见三少爷在屋里对侍奉他的下人说,咱们夫人今日是明摆着在故意刁难他,接风宴时不给他安排位置也罢了,就连宵夜送来的也是这般猪狗都不吃的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总要找个机会让咱们夫人见识见识他的厉害才好。”
“哐当。”沈氏手里的茶盏好像有些拿不稳,被她放到了身侧的小几上。
昨夜的宵夜的确是乌鸡汤没错,而且炖得十分滋补浓厚,所以沈氏将送给她的那份全部吃完了,如今却听见宁渊说那是“猪狗都不吃”的东西,自然心里头不是滋味。
“渊儿,这丫头所说的难道都是真的?”沈氏面色不佳地看着宁渊,春香那半真半假的话确实容易让人起疑,因为统领府的接风宴确实没有给宁渊安排位置,他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怀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但因为这个,去损坏韩韬的朝服,却是太过分了。
还不待宁渊出声,春香便急急叩头,将话头抢了去,“回沈老夫人的话,奴婢所言句句是真的,想来现在倾倒宵夜的痕迹还能在三少爷房门外寻到,奴婢是万万不敢撒谎的!”
宁渊一直没言语,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将戏唱足了,才缓缓道:“大姐,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我损毁了姐夫的朝服,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我呢。”
“渊儿,你当真是糊涂,你姐夫是朝廷命官,损毁了他的朝服就是触犯了刑律,你要母亲如何帮你!”见宁渊这是模棱两可地承认了,严氏又变脸一样迅速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慈母模样,按着自己的心口道,同时他这句话也是在提醒沈氏和宁如海,这是犯了刑律的罪责,可不是随便就能包庇的。
“还能如何,这逆子竟然做出这等糊涂事,真是愚蠢至极!”一直沉默的宁如海总算出了声,他当然听得出严氏话里有话,可严氏说得也在理,包庇一事可大可小,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不可,但就怕被有心人抓住了捅将出去,对声明和官运的影响可是不小。
“三弟就算犯了错,到底是我的弟弟,我身为长姐,又怎么好苛责他,一切还是请父亲做主好了。”宁蕊儿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才由身边的丫鬟搀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宁蕊儿这番话说得自然,还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她如果主动提出重则宁渊,难保在别人看起来就是个不体恤弟弟的长姐,何况宁渊现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