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拿遗卷去换……?”莫子偕听到柳亦祁的话,惊讶的叫道,站起身,呆立在一旁,清洵在她手上,自己肯定不敢来硬的,只是十日以后去白巫山,会不会有诈,而且下卷还在禁地……
“不管了,还是先拿遗卷,以防万一。”心急如焚的莫子偕看着一旁的沈冬尧,一刻也不想等,拉着她的胳膊,“快跟我走,回狼族。”
沈冬尧满目怨恨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才想起拉柳亦祁师父挡刀的恶人,转过头四处寻找着,却发现周围却空无一人,“刚刚那个凶手去哪里了?”
“别管了,先回狼族,来不及了。”莫子偕扯着沈冬尧就想要离开。
沈冬尧甩开莫子偕的手,跑去拉那泣不成声的柳亦祁,却被柳亦祁一把打了开。
“你别碰我。”柳亦祁停住了眼泪,越过沈冬尧,走到莫子偕身边,抹了抹泪痕,微微作揖道:“还请莫前辈,能够让我送师父回山门。”
莫子偕干着急,似乎闹别扭的二人,指着沈冬尧,说道:“可以,不过她要陪我去禁地。”
“多谢。”柳亦祁双眼通红,满目怨怼,对沈冬尧如同透明人一般。
“你师父不是她杀的,是刚刚的人,就是你师伯。”莫子偕看着柳亦祁的模样,出口说道。
“我发现你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沈冬尧听到莫子偕为她开脱,赶紧跑上前,狐疑的看了几眼莫子偕,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不过最后一掌确实是我打的,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不要离开我。”
“你让开。”柳亦祁对着沈冬尧,厉声道。
“真凶不是我。”沈冬尧看着眼睛里满是怨恨的沈冬尧,解释道。
“将这人抬去村口,送给那些弟子,不要伤害她们,放他们走。”莫子偕揉着脑袋,心里烦闷不堪,看着举着火把,赶过来的小妖,指挥道。
小妖们疑惑的看了看莫子偕,也没有多言,抬起玄真便往村口走去。
柳亦祁看着被抬走的玄真,疾步追了上去,沈冬尧见她要走,满脸都是慌乱之色,急忙前去阻拦。
“不要离开……”沈冬尧看着要离开的柳亦祁,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骤裂的声音,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失声喊道。
“我知道你没那本事杀了我师父。”柳亦祁手被沈冬尧,停了身,却没有回头,忍着悲痛,冷言道:“而且你现在根本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可是最后要了他的命的,还是你。”
柳亦祁用力甩开沈冬尧的手,再往前走,却是满脸泪花,那哭声咽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步履蹒跚的往前走,身子几乎软到在地,相爱本是同相欢,奈何宿命难饶人。
“你若是要回去,可要小心你那师伯,我亲眼所见,你师父是被他所害,你可验尸,那伤应该与沈冬尧身上的伤一样。”莫子偕看着同是苦命鸳鸯的二人,叹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柳亦祁心里一遍遍的替沈冬尧开脱着,听到莫子偕的话,步子紧赶了几步,追上自己师父的尸首,趁着小妖打的火光,仔细看着那剑伤,这才看到隐约泛着黑色,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师父尸骨未寒,又怎得能原谅她那最后一掌,心里怨恨伤心恨别,陷入两难,但终究未回头。
沈冬尧几近绝望的看着头也不回远去的人,两腿跪在地上,已经发黑的手,用力的砸着地面,失声痛哭着,前一刻还沉浸在大喜之中,后一刻便要经受分离之苦。
“她时日已经不多,你当真要走?”莫子偕看到沈冬尧欲要崩溃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言道。
柳亦祁身形一顿,心里挣扎万分,那抬起的步子再难以落下,死死的咬着嘴唇,但瞄到被小妖抬着的师父,心一横,快步往前跑着。
莫子偕叹了一口气,扶起地上的沈冬尧,“人都走了,你快起来吧,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沈冬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远方,浓黑的夜,连月亮都不愿再出来送出一丁点光明,莫子偕抬头看着那漆黑的天空,“真是要变天了。”
天还未亮,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空中御剑的几人,一边躲避着乌云惊雷,一边快速御剑往门派里赶,一路上几个人未说一句话,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那玄真的尸首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雨水打湿了。
夜里,柳亦祁带着玄真的尸体到了村口,就仿佛失了声一般,无论是谁来问话,都不言一句,看着死去的师父,几人只得泪流满面的带着尸体,匆匆的赶回门派。
韩月林近尘和花裳等人泣不成声,想要为师父报仇,可是却丝毫问不出凶手,众人看到这般模样的柳亦祁,只当是被妖物惊了魂,送她回了院子安置,便开始筹备玄真的葬礼。
韩月一身白色麻衣,看着蹲在院子,两眼空洞的柳亦祁,悲声道:“你无论做什么,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事,我都会助你,只是这件事不行,我不能纵容你隐瞒下去,师父已故,不为其报仇,我心难安。”
“报仇?”柳亦祁眼神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苦笑了两声,“师姐,你可曾看到师父的伤口带着黑色?”
“我以为是凶手在剑上喂了毒造成的。”韩月听到柳亦祁说话,低声说道。
柳亦祁摇了摇头,眼睛又湿了起来,“非也,沈冬尧也如此这般,她同样也命不久矣。”
“那师妹倒是直言啊,凶手到底是谁?”韩月咬牙切齿,手捏着剑柄,几乎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