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拍地而起,稳住身形,手按在胸口之上,之前的悲色被一丝怒气替代,“师兄,你再执迷不悟,我便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二十年未见,师弟还有几分拳脚。”玄虚说着,出手打了过去。
玄真见他仍旧不愿停手,急忙出手接招,那屋里的桌椅,被一阵掌风轰的稀巴烂,那茶壶酒杯碎片落满屋子的角落,布屑到处飘飞。
莫子偕看着突然打起来的二人,一阵目瞪口呆,自己还未动手,他们便打了起来,“可是能坐山观虎斗了,我也乐个轻松。”莫子偕躲在暗处,瞧见那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物事,脸上闪过一丝肉疼,赶明自己又要跑路出去赶集采购东西了。
“师兄,这可是在妖窝,若是再不停手,惹来了妖物,我们谁也走不了。”玄真边接玄虚的招,便说道。
“逃不了的是你们!”玄虚对着玄真一剑刺了过去,玄真引出自己的剑,对了上去,挑开身边的剑,一跃而起,破屋顶而出,碎步在屋顶踏着,玄虚也不肯放过他,立马也破屋而出,追了过去。
“我的房子。”莫子偕见二人跑了出去,急忙跑到房间里面,仰起头,气呼呼得看着那可见星月的屋顶,“这下屋子也要重修了。”满是无奈的说着,也跃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玄虚也上了屋顶,似乎场子大了,玄虚更加畅快,攻势也越来越凌厉,之前用的本门剑法,如今也越来越走偏,逐渐变成一种诡异邪门的剑术,剑上似乎还抹着黑光,两把剑碰撞出的火花,落在地上的干叶树枝之上,着起了火光,慢慢引燃了周围的树木,二人也全然不知。
玄虚那剑法着实诡异,玄真慢慢的再也捕捉不到了那剑影,带着黑光剑气的剑,不停地在玄虚身上划着,那划开的伤口,浓稠的血液,顺着皮肤不断的渗落不止。
“师弟,这个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个废物啊。”玄虚给玄真增添着伤势,还不忘冷嘲热讽道。
“你——偷练邪术,欺师灭祖,我今当灭之,清理门户。”玄真看着陷入癫狂的玄虚,厉声道。
“就凭你?”玄虚忘乎所以道。
玄虚后退一步,持剑极速刺过去,玄真侧身躲过剑锋,哪知那是虚剑一晃,胸口立马又重了一掌,从房顶掉在了地上,玄虚持剑追身而上,剑猛地往玄真胸口刺过去……
“这人还有几下子。”莫子偕悄悄的看着,百招之后,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玄真,暗暗的说道,在黑处踱着步。
“什么人!”玄虚踩着玄虚的胸口,用力的碾压着,转头看向莫子偕躲的位置,大声喝道。
莫子偕慢慢走了出来,看向玄虚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还以为什么东西毁了我们的屋子,现在看,原来是条疯狗啊。”
“你——找死!”玄虚被莫子偕的话,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见只有莫子偕一人,松开踩在玄真身上的脚,便朝莫子偕打了过去。
“不自量力。”莫子偕接招而上。
沈冬尧往回走着,想着屋子里等待的佳人,脚步也加快了起来,房间还亮着灯,快步走过去,急忙推开门。
“娘子——我回来了。”沈冬尧脸上带着笑容,说着转身去关门。
“沈姑娘,柳姑娘久等你不归,担心出什么事,便说要出去瞧瞧,此刻怕是已经快到村口了。”一个小妖赶紧拦住要关门的沈冬尧,说道。
沈冬尧扭头环顾一圈,屋里只有自己和一只小妖,无奈的又打开门,扶额说道:“她又去凑什么热闹,不会是担心她师兄弟被打伤吧。”说罢急忙又往村口跑。
这一番闹下来,喜烛都燃了一半,夜更浓了,沈冬尧再踏出屋门,正要往前走,眼前突然两个黑影闪过,惊得沈冬尧一愣,看清后面的莫子偕,跃身追了上去。
前面的两个黑影边追边打,沈冬尧追着也不是特别吃力,终于近前了,才看清楚,与莫子偕打斗的是一个老者,两人速度太快,如今的沈冬尧也不能插上手,只能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沈冬尧,你别愣了,宅子那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你快去看住他。”莫子偕与那老者打着,对一遍观看的沈冬尧传声道。
“还有一个?”沈冬尧疑惑着,“我这就去。”说罢抬腿往宅子那边跑。
幸亏狼族的视力嗅觉是天生的,在偌大的一个宅子寻找一个重伤的人,对于现在的沈冬尧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
沈冬尧赶到的时候,一个破房子被火光灼烧着,映着火光的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迟暮之像愈重,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眼球也显出了浑浊的黄色,脸色却被火光烘烤的通红,沈冬尧小心翼翼扶起嘴边满是脓稠浓血的老者,查看着他的鼻息。
“莫子偕还真够狠,这大概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这还能活吗?”沈冬尧按着他的胸口,看着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低声嘟囔道。
玄真看着将自己扶起来的人,见她并未伤害自己,紧着的心也松了下来,眼里带着恳求,轻轻的说道:“麻烦能不能将我送到村口?”
沈冬尧扶着玄真站起来,看着用功力强撑着的老者,见他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也不担心他能逃跑,若是他身高权重,将他送到村口,说不定还能要挟那些弟子,赶紧退了出去,免得伤亡,惹得自家娇妻不悦。
幸好玄真还能撑得住自己走路,沈冬尧也不太费劲,将他带出宅子,宅子外,莫子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