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瀛彻不慌不忙,冷冷地望向高台之下的众臣,出言道:“众爱卿所呈之事,确实应该有一个说法。不过我大炎的‘祸水’可不止如此!近年来,我大炎朝堂的栋梁,不知被多少蝼蚁蛀虫蚕食:贪污受贿,苛扣粮款,谎报灾情!仰仗官职欺男霸女,蹂躏百姓,草菅人命!更有甚者还暗通他国祸乱朝纲!这都是你们当中一些人做的好事!你们以为朕登基这一年来装聋作哑,不听不问就不会知道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朕只是再争取时间,搜集某些人的证据,假借荒淫之象,分清我大炎朝臣之中,究竟谁才是大炎的忠心耿耿,谁是滥竽充数,祸国殃民。”
赫连瀛彻说罢,接过小团子从旁递来的两摞厚厚地奏折,重重地掷于龙案之上,嗔道:“这是朕派人搜集到的各地方官员十年来以来的所有政绩,里面记录了各地百姓反映的真实民声,并收集了其中一部分官员的贪污败纪的罪证!朕第一轮探底就抓获了四十余名违纪乱法的大小官员,其中竟牵扯出近十名朝中重臣和三名开国元老!十年来兴修水利,勤政爱民,政绩真实的大小官员竟然不足二十人!更有无数地官员懒政怠政,得过且过!你们倒说说看,我大炎百姓要你们这些损公肥私的硕鼠有何用?!”
台下众大臣面面相觑,埋首静立,均不敢答话。
赫连瀛彻拿起一摞奏折,又道:“朕已将副本交予吏部和刑部。其中,勤政有功的,依法奖赏升职!懒政怠政的,根据不同情况或再给一次机会,或直接革职,永不录用!那些违规乱纪的,依大炎律法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台下大臣之中,尽忠守法的人心中暗暗叫好,违法乱纪、心中有亏的人心慌意乱,如鲠在喉。
赫连瀛彻平定祸乱,严正朝纲,震慑了朝中文武百官,规范了官员法纪,为日后大炎中兴夯实了基础。
短短七日内,贪官污吏、违法乱纪的者全部擒获收监问罪,自不必说。
只是朝臣请命处决南宫如和云缀儿的呼声依旧未减,赫连瀛彻只得狠下心来,再做打算。
这日,难得摆驾叶澜居的赫连瀛彻成了南宫如的稀客。
南宫如备好上好的茶叶为赫连瀛彻沏茶倒水。
“朕此次来,是有一事要与你相商!”赫连瀛彻终于开口道。
南宫如心思细腻,早已听闻前几日赫连云玦起兵谋反被镇压的事,联想到自己是安南王府出来的人,心中不免猜出几分。
“皇上莫非是为了如何降罪于臣妾而来?若真是如此,皇上尽管依律法治臣妾的罪,臣妾不会有一句怨言。”南宫如浅笑着为赫连瀛彻斟茶。
“如妃果真心思细腻,善解人意!朕此次来看望如妃,真是为了此事!想来,你已经听说了赫连云玦谋反之事。现在朝中大臣纷纷揪住你是安南王府出来的舞姬而朕治你祸国通敌之罪。”赫连瀛彻接过南宫如双手递来的茶,轻声道。
“臣妾早已看淡生死,死不足惜!只是若如此说来,那缀儿妹妹岂不也会招来非议?可缀儿是无辜的,皇上重压之下要如何处理呢?”南宫如时刻劳心云缀儿的处境。
赫连瀛彻轻抿了一口茶,释然笑道:“朕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不知道如妃愿不愿意?”
“臣妾任凭皇上处置!”南宫如道。
“朕早就知道你是大将军端木闻的女儿,当初端木将军被朝臣设计陷害惨遭处斩,端木一家二十余口流放边疆被诛杀之事,朕已经查得水落石出。朕和先帝欠端木将军和端木家族二十余口老少一个公道!朕有愧于你,有愧与对精忠报国的端木将军和被诛连的端木家族!”赫连瀛彻诚恳致歉道。
南宫如双手一抖,讶然道:“原来……皇上都知道了!”
“朕决定要为端木将军平反,洗刷端木将军十余年的冤屈,还端木家族一个公道!”赫连瀛彻道。
南宫如早已泪水婆娑,屈身跪地,道:“端木如代替端木家族和父亲谢过皇上平反之恩!”
赫连瀛彻搀扶南宫如起来,继续道:“只是朕还是迫于朝臣压力,不得不定你的死罪!你会不会怨朕?”
“皇上肯为端木家族平反,端木如感激涕零,死而无憾!”南宫如斩钉截铁道。
“只是临死前,如儿想知道当年诬陷父亲,诛杀亲族的人是谁?还望皇上成全!”南宫如道。
“你真的想知道那人是谁?”赫连瀛彻蹙眉道。
南宫如重重地点头。
赫连瀛彻轻叹道:“那个人你很熟悉,他就是意图谋反的安南王赫连云玦!”
“什么?!”南宫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他分明救过我的命!”南宫如讶然道。
“当年野心勃勃的赫连云玦为了铲除异己,怂恿两位大臣诬陷端木将军,为的就是借机瓦解一直不肯为自己所用的端木将军麾下的将士。随后,他怕日后败露,所以暗自买通差役,在边疆诛杀端木一家。为了以防万一,赫连云玦派幽灵斩的手下一路跟踪并杀死被他买通的差役,惟独留下了年幼的你,就是要借你强烈的复仇之心,为他日后所用。”赫连瀛彻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他?!”南宫如痛如刀绞。
“你可曾想过,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边疆,又恰好在差役诛杀你们的时候出现,并只救下了年幼的你?!他夺权篡位之意图,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筹谋多年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