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六只公狼跑得很轻松,有时甚至还用脚和尾巴扬起漫天的雪雾,试图通过障眼法,来阻止身后的犬马追赶。
但这都是徒劳的,两只蒙古獒用嗅觉就可以追赶,而猎人身下的马,循着猎犬的奔跑声,就可以狂奔了。
当蒙力克、哈撒儿跟着两只猎犬,沿着斡难河追了近四公里时,守在河边的铁木真和蒙力克的三儿子,立即放出大白和蒙古獒,将六只公狼往回赶。
六只公狼前后受敌,只得向远离斡难河的方向跑去,铁木真等两人以逸待劳,开始纵犬纵马狂追。
蒙力克见状,也不追赶,便带着哈撒儿和蒙古獒,沿着河流,退回到了原先的追赶位置。
当六只公狼朝外,跑了近两公里时,别格帖儿和蒙力克的二儿子,又放出了两只蒙古獒,迎面向它们扑来。
铁木真等两人退回原位,别格帖儿等两人开始接力,又开始追赶。
就这样,六只公狼在半圆形的包围圈内,不断地寻找突破口,可每次都遭到了阻击,猎人、马和犬可以得到休息,它们为了甩掉身后的猛犬和猎人,却需要无休止地奔跑。
每一组猎人,都没有穷追猛打,好像也不着急,因而没有纵犬上前撕咬,任由六只公狼在可控的半圆形圈内奔跑。
这个时候,包围圈却一直在收缩。
当六只公狼吐着长长的舌头,大口地喘着粗气,体力明显不支时,蒙力克才准备收网了,大家提着布鲁棒,开始向狼迫近。
带头的公狼急了,带着其它公狼,拼死向外硬冲,被蒙力克一箭射死,另外一只公狼趁机想逃时,也被哈撒儿射倒在地,立即被两只蒙古獒咬死了。
余下的四只公狼,再也不敢造次,又开始在小包围圈内徒然地奔跑。蒙力克用力地打着马,加快了速度,四只公狼已经疲惫不堪,见人和猛犬迫近了,只得继续逃跑。
到最后,四只公狼的尾部,先后喷出一股黑色的稀粪,倒在地上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猛犬扑上来。
当蒙古獒咬住公狼的脖子时,蒙力克赶紧下马,依次用布鲁棒的铁头,敲击在四只狼的鼻子上,后者立即就晕倒了。
铁木真等也赶紧上前,大家将马鞭杆子插进公狼呲着牙的嘴里,再用鞭子将嘴巴捆住,就可以带回去剥皮了。
在回去的路上,阔阔出开始吹嘘,说他具有“通天”的本领,长生天早就告诉自己了,今天的收获一定不小。
这次的捕狼行动,铁木真一家收获了一张完整的狼皮和一张有箭孔的狼皮。
此一时,彼一时,自也速该死了后,几个孩子跟大人去打猎,还是第一次有收获,这让全家人都很高兴,当然也包括诃额仑和速赤吉勒。
两天后,蒙力克又来了,说长生天已告诉阔阔出,有十多只公森林狼,在母狼的带领下,形成了一支长长的狼队,从斡难河北岸的老林子,穿过结冰的河面,向南边的克鲁伦河方向去了。
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带猎犬了,铁木真四兄弟立即带上弓箭和布鲁棒,跟着蒙力克走了,合赤温哭着要去,被诃额仑抱回了毡帐。
听说公狼的数量不少,除了上次的原班人马,蒙力克还邀请了两个箭法精准的老猎人,准备直接用箭和布鲁棒进行捕杀,他带上了自己的四只蒙古獒,想在关键时才派上用场。
大家出来时,依然裸露着上身的阔阔出,又神神秘秘地说:“母狼的身后,已经又聚集了两只公狼,数量还会增加。狼队奔跑的速度很快,我们要抓紧时间绕过去,从而靠近它们。”
他的这些预测,都是建立在常识的基础上。斡难河的北岸是老林子,不便于狼队奔跑,而南岸那坦荡如坻的大草原,无疑才是考验耐力的竞技场所,哪怕其间充斥着很多砾石和灌木丛。
至于狼队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就更好理解了。母狼与公狼形成的纵队,在雪地上奔跑时,沿途的公狼发现后,当然会源源不断地加入。
这些常识,都是蒙力克平时教过儿子的,毕竟在草原上,一个想得到大家尊敬的萨满,除了行动迥异于人,最重要的是,还得具备为蒙古人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实际能力。
要想当好萨满,其实并不容易,必须学会很多基本的生活常识,不论是动物方面的,还是植物方面的,前者给大家提供食物,后者为大家治疗疾病。
为了不让狼队察觉,蒙力克带着大家绕了一个大圈子,直接来到了狼队的南面,由于狼队处于上风口,就无法嗅到一行人马的气味。
他将八个孩子和马犬,藏在一个山坡的阳面,自己则和两个老猎人,分别去北面搜索狼队的具体位置。
三人很快就回来了,蒙力克立即带着大家,向东边走了一里多路,查看了那里的地形和灌木丛后,才将四只猎犬和所有的马,藏在一个山坡的南面,让阔阔出守着,其余人准备去猎狼了。
这样安排过后,他讲出了自己的想法:“阔阔出具有‘通天’的本领,我们有需要的话,他自然会骑着马,带着四只猎犬来帮忙的!”
铁木真点了点头,别格帖儿却冒出来一句:“阔阔出的年纪,跟我们差不多,一个人躲在这里,倒是很安全的。不要说帮我们,能把自己照顾好都不错了!”
阔阔出不服气地喊道:“那就等着瞧吧。”
蒙力克的脸色阴沉,却没有说话,便把人分为了两组,两个成年猎人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