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心脏怦怦直跳,为了不让自己胡乱发散,她也跑去洗澡了,把手机放在浴室外的洗手台,边洗澡边听《大悲咒》,六根都快洗清净了。
仿佛是掐准了时间,肖瑾给她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木枕溪包着浴巾进了卧室,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在床上,她自己边擦身体边和肖瑾说话:“怎么了?”
肖瑾语不惊人死不休,出口就是一颗重磅炸弹:“我想去你家找你,欢迎吗?”
木枕溪踩在床上的一条腿一软,差点儿一头栽进床里,忙用手扶了一把稳住身形:“什、什么时候?”
肖瑾果断说:“现在。”
木枕溪两条腿都软了,她把浴巾一围,在床沿坐下来,关了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难为情道:“怎么忽然想要过来?”
大半夜饥渴了?是不是太快了?
刚想着肖瑾不强势一点,肖瑾就坐火箭了。
肖瑾说:“想和你说会儿话。”
木枕溪觉得《大悲咒》挺好的,暂时不想坐火箭,委婉地拒绝:“电话里不能说吗?”
肖瑾抿唇说:“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怕不能准确地表达出我的意思。”
木枕溪终于察觉自己可能想歪了,正经的语气询问道:“重要的话吗?”
肖瑾同样认真地回答:“嗯。”
木枕溪说:“好,那你过来吧,还是我去接你?”
“你洗完澡了吗?”肖瑾问她。
“刚洗完,在抹身体乳。”木枕溪老实道。
肖瑾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冲动了,应该明天约个咖啡厅说的。
孤女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容易擦枪走火。
肖瑾说:“我过去了,你到门口接我,先挂了。”
木枕溪愣愣地:“好。”
木枕溪挂完电话还呆了一会儿,接着猛然回过神,提炼出方才二人对话的重点:肖瑾要到她家来了!现在!立刻!马上!
啊啊啊啊!
木枕溪手忙脚乱地从衣柜里拽了套衣服穿上,包里翻找出门禁卡,夺门而出。
一路狂奔到楼下,肖瑾还没出现,木枕溪连口气都没时间喘,对着手机前置镜头照了照,扒拉着自己湿淋淋且乱七八糟的长发,努力像个人样,接着肖瑾便出现在她视线里。
肖瑾穿得很严谨,连衣长裙,带跟的凉鞋,搭了件西装小外套,和她平时出门的装扮一样,如果不是和自己一样湿润的长发,会以为她是半夜出门赴一场约会。
木枕溪手脚快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朝肖瑾迈出去几步,发现自己同手同脚了,连忙纠正过来,等走到肖瑾跟前,讷讷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巧啊?
神经病吗这不是!
你来我家啊,欢迎欢迎?
更神经病,还显得傻里傻气。
肖瑾看她傻站着,忍俊不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眼神柔软,说:“低头。”
木枕溪乖顺地弯腰,低头。
肖瑾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木枕溪不躲不避,等她揉完,方扭捏道:“湿的,都是水。”
肖瑾说:“我知道,我又不瞎。”
木枕溪哦了声。
她忽然有点开心,不对,不是有点,是很开心。
两人僵持在原地,面对面互相瞅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