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地一动不动。他,不,是她,我没想到赤独竟然是个母狗。在半个月时间里就将我的位置取代,战胜了其他的挑战者。
我惊讶地看向狗老大,他是知道一切的,慈和地笑着说:“你们聊聊吧。”
狗老大的身影再次从我面前消失,赤独微笑着看我,我此时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
狗老大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那只母狗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发情期到来的味道。
但赤独仍保持着风度,她的自制力真好。“我觉得我们应该是相配的。”
“你是胜利者,我也是胜利者,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一定会继承我们的优秀血统,战无不胜。”
“滚。”我冷声说道。
“这对你没有什么害处。我们的结合无疑是天作之合,你有什么不想承认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每天都会有狗给你送吃的,就像今天这样。”
赤独的嘴角若有若无地翘起,以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向我走近。
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的呼吸不由得加快。我烦躁于不受控制的反应,下意识地后退。
赤独步步紧逼,终于将我逼得无路可走。身后是潮湿的墙壁,皮毛紧贴在墙壁上,寒意钻进毛孔。
她的前爪按在我的胸口上,舌头在我的脸上舔过,让我有些恶心。
我亮出尖牙,赤独笑我的不自量力。
“你就这么坚决吗?”
“是啊。”
她松开我,慢慢后退,而后突然上前攻击我的后腿,咔嚓一声,我禁不住痛呼出声。
我的腿折断了。“滚!”我朝她吼。
我和狗老大足足有一星期没有说话。他总是无端沉默,而我仍埋怨他不该找一只母狗让我与她结合。
我不怨他找来的狗把我的腿彻底弄折了,但是我怨他找来一只母狗的行为。
我原本最不屑向人类讨残羹剩肴,从其余的狗嘴里抢食是我惯来的吃饭手段。但就我如今的身体状况,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我在街上晃悠着,寒风凛凛,不断地钻进皮孔,冻得五脏六腑都快结了冰。
我只在每一个门前叫上六声,若不开门我便离开,若开门并且走出来的是一位老人,便是我走运了。
走了很远,在一个闪烁着昏暗的灯光的屋子外,我捡到了一块红薯。被碳烧黑了,能吃的部分并不多。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狗老大。他在对面,明明就是一小段距离,我却觉得我们相隔遥远。
我们都在等对方迈开第一步,最后还是
狗老大抬起前爪,我心想等他过来,我就原谅他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马蹄声传来,狗老大竟然愣在了原地。我朝他大喊,大叫,他就跟入定了似的,纹丝不动。
我亲眼看着马蹄高高抬起,又干脆地落下,慢动作一遍遍将他的血肉迸溅四射的场面重复播出。
我死了。在那短暂的一刻我的心跳停止了,我的灵魂飘到了高高的空中,俯身看着这惨烈的场面。
天旋地转,缓过来神,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向前倾倒。他的一颗眼珠子滚到了我的鼻子下,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将它握在了爪子里。
☆、死到哪算哪
“二白,你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
“去哪?”
“去值得你去的地方。远方,更加广阔的天地。”
“远方能让我吃饱饭吗?”
“吃饱饭只能是基本生活需求,即使我们是狗,也不能目光如此短浅。”
“那你呢?你渴望去远方吗?”
“我……从未放弃过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