赨梦脑袋一片空白,空白一阵过后,过往与赯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上心头,但现在他就这么走了,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赨梦越想越痛,明明赯子为他做过这么多,就算、就算真的对他做了那种事,自己仍然是欠他的情啊!他还没还完这些情,赯怎么能就离开了呢……说什么无颜面对自己,他怎么可以一厢情愿地就认为自己不想再见到他,不给他一点平復心情和解释的机会就丢下他走了呢……
眼泪无可抑制地就掉了出来,赨梦刚开始只是流泪,后来却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他一夜之间失去赤命和赯子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次的失去更痛一些。
他哭得喘不过气,哭得浑身发颤,哭得头痛欲裂,最后终于在医馆一角晕了过去。
石桥下。
次日一早,赑风隼先醒了过来,他摇着赤命说:「起床啦!咱们赶快清洗一下身体,就要出发去平朔新月城了,别让我的部下等我们太久。」
赤命睡眼惺忪,还没搞清楚赑风隼说的话,胡乱应了声,赑风隼索性佔他便宜,伏在赤命胸前啃咬他乳珠,赤命半睡半醒地挣扎着,赑风隼便按住他,加重力道咬了下去,赤命大叫一声,总算是醒了。
赑风隼催促着他赶快同自己去沐浴,边洗着边把接下来的行程解释了一遍,赤命这才意会过来,惊道:「所以我们今天就要出发?」
赑风隼哼了一声:「我明明昨天就有说了,看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精虫冲脑就什么正事都没在管了。」他一开始的语气有些怨怼,说到最后,却忍不住又有点想笑。
但这时赤命整顿心神后,却无心听赑风隼的玩笑,迳自冲回了石桥下,像是要找什么一样,但寻找无果,一脸忧心忡忡地回到河畔,赑风隼十分疑惑,就问道:「怎么了?」
赤命结结巴巴的,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其实……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个朋友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可是昨天,他没有回来……」
赑风隼几乎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赤命一脸尴尬:「我见了你就什么都忘了……」
赑风隼翻了个白眼:「看来我说你精虫冲脑就什么正事都没在管,还真是一点都不错。」对此鬼方赤命也只有苦笑。
最后赤命说:「你先到船上,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找找看他,找到了再去找你。」
赑风隼嘆口气:「好吧,你别耽搁太久就是了。」
赤命来到赯子的医馆,却见赨梦自个昏死在墙角,面色通红、痛苦地喘息着,衣服溼答答的,看上去竟是发了高烧。赤命大惊,摇醒了赨梦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会……」
赨梦睁开眼见到赤命,以微弱的声音说:「恩……公?」
赤命急道:「你身子好烫──」接着对着屋内叫:「赯大夫!赯大夫在吗?赨梦病倒了──」
赨梦苦笑:「不必叫了,赯已经走了,桌上有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