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里,无论多牢固的守卫,总会出现缝隙,哪怕不足一秒也够了。”黄少天说,“这并不难,因为你清楚你面对的是谁,就好像跑道上的终点。”
“这次不同,局面是更为复杂的情况。”喻文州接过他的话,“我们没有目标、没有线索,并且孤立。监狱本身就是犯罪分子的集合地,谁都有可能。”
“杀人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黄少天的眼里落着冷光。
“而执法者存在的意义就是避免它。”喻文州轻声说。
他们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孤岛的黑夜里达成了某种灵魂上的共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在一个月前,彼此才第一次见面;一天之前,还未完全通晓身份;一分钟之前,甚至打着嘴仗。
黄少天不了解喻文州,他对他之前的信任完全是出于第十局同僚的牢固基础,而现在,这份信任多多少少转移到喻文州本人身上。
“监狱里90的人我都接触过了。”黄少天说,“包括已死亡和离职的——这部分人剔除嫌疑后,最可疑的线还剩下两条。”
“一个是深海。”喻文州说,“他对阿梅的死显然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公开说出那些话。”
“信息素松动吧。”黄少天冷笑了一声,“o的发情期影响是双向的,色令智昏啊。”
“另外还有就是警察这边的线索,李轩和吴羽策帮我们缩小了点范围,日志的事也可以拜托他们。”喻文州沉吟片刻,“郑轩……是什么时候进入监狱的?”
“你怀疑他吗?”黄少天有点诧异,“应该不是,他比我要再早半年进来的,在高频率犯案之后了。”
“我倒不是怀疑他。”喻文州说,“他有没有监狱里比较走得近的朋友?”
“你是说……”黄少天挺直了身体。
“一个l监狱这么特殊的情况,偏偏被分管在半个新手的管辖区。”喻文州说,“他未必知情,但很明显是线上的一枚棋子。”
“以对方对他的了解肯定也会猜到今晚探病,吃饭的时间顺口问都可以问出来。”黄少天摸着下巴,“……我算是知道老叶为什么派你了。”
这几乎是句褒奖的话,尤其是在第十局也傲视群雄的黄少天口中说出的,喻文州轻笑:“总boss熟悉犯人,而郑轩跟你们都相处的不错,我猜是有人指导,或言传身教的影响。明天早上我去试。”
“我走深海的线。”黄少天说,“他不是色令智昏吗?不如给他点甜头。”
喻文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叶修当初告诉你案情的时候,是不是说o被提取的信息素标记后精神控制,被迫从事一些他们不愿意的性工作?”
“是啊?”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杀人、试验、提取信息素,只是为了控制几个o?”喻文州摇摇头,“直接绑架都比这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