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这女人容貌清晰可见,脸色苍白无血,目光茫然,看她身材瘦削的模样,很难想想她是如何做到将门闩生生推断的。
不过穿着的这身寿衣,和一脸苍白的‘诈尸’造型,无不在告诉房间内的众人,他们面对的是一件灵异事件。
联想到店老板说过对面厢房里,停着一具运尸返乡的棺材,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就是那棺材里那个客死异乡的女人。
黄少宏在眨了眨眼睛,然后又躺了下来,仰面朝天闭目养神,这一天天的什么破事儿都有,还没有到子时,眯一会先。
‘学友哥’和十方互相看了看,也有些不明所以,弄不清楚状况。
那四个淮西行商之中,有一人刚想开口说话。
就见那女人本来无神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转头看了过来,目光正落在那人身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商人嘴捂上,手的主人正是白天给大家讲‘水莽鬼’故事的那个。
只见这人对那要开口说话的行商摇摇头,然后又对另外两个不明所以的同伴和‘学友哥’、十方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用飞快的语速,低声说道:
“都用手捂着嘴慢慢喘气,这女人应该是刚刚尸变,对活人气息感觉还不灵敏,你们千万别大口喘气,否则死了别怨我!”
那三个淮西行商,此时都吓屁了,忙不迭的点头。
‘学友哥’嘿声道:“有那么严重吗,我看啊......”
他刚开口说话,那门口的女人忽然皱了皱鼻子,然后双脚一跳就进了房间,就好像闻到了他的生人气息一般。
之前那个行商眼睛一历,沉声道:“你要不想活了,也别连累我们!”
另外三个行商,都朝学友哥连拱手带比划的,求他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学友哥’讨了个没趣,话都没说完,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说了,老实的躺下来看戏。
十方还想说什么,被学友哥一拉,便也躺了回去。
这时候,忽然一个淮西行商,捂着嘴,低声朝那个点出‘尸变’的同伴问道:“沈兄弟,我看她刚才胸膛好像起伏了一下,怎么好像是在喘气啊?”
“这样啊?”那个沈兄,似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同样捂着嘴,低声解释道:
“这是尸变了,人死之前一口怨气不消,等死后遇到一口生气,就复活过来,生不生、死不死的,这种情况又叫醒尸!”
“醒尸生前的记忆还保留一些,另外也能微微呼吸,但性命十成已经去了九成,不属于活人了,是尸变的一种。”
一个行商用颤抖的声音,低声道:“这可怎么办啊,她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那姓沈的继续开口道:
“醒尸都不相信自己死了,这是要找活人要一口生气儿,她会找到活人口鼻,吸上一口阳气,而且吸够了为止,要是不吸够,她是不会走的,被她吸了一口,那就丢了阳气也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行商都低声用颤颤微微的声音,求那姓沈的想想办法:“沈兄,这方面你见多识广,给拿个主意啊,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办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死死的捂着嘴,只让声音出来,不想走漏一点气息,一个个脸色都憋得通红。
那姓沈的沉吟了一会,又低声道:“我以前听老掌柜说过一个说法,就是这种醒尸,胸膛里一口怨气不消,除了吸人阳气之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银钱,所以这东西又叫‘死要钱’!”
“只要给这些醒尸金银财宝,消其心中怨气,她就会自己退去!”
三个行商一听要钱,本来憋红的脸上,更变了颜色:“那要多少钱啊?”
“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了,你要敢留下一个铜板,她也不会消了那口怨气的!”
其中一个行商摇头道:“咱们身上的钱可都是东家给进货的,哪里敢动啊!”
姓沈的摇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一会咱们都憋住了,看谁命好命歹了!”
躺着看戏的‘学友哥’忽然轻笑出声:“喂,二十两银子,我帮你们搞定这个什么‘醒尸’好不好!”
他这一说话,那进房间之后,就没动过的女人,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然后提鼻嗅了嗅,竟然在通铺前来回蹦了起来。
每经过一个人的位置,就停下仔细闻闻,像是在看有没有活人的气息。
这个时候,那四个行商也都屛住了呼吸,朝‘学友哥’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学友哥’翻了翻眼皮,这个无奈啊,低声道:“你们给钱我就帮你们解决了多好!”
他这一说话,那醒尸披头散发朝他这边看来,在他和十方之间狐疑的嗅着。
十方轻轻转了个身,侧过头去,学友哥自己惹得事儿,让他自己平去。
那醒尸又崩了一下,到了学友哥的位置,然后低头就朝学友哥脸上做吸气装,学友哥也学着十方的样子,翻了个身,将口鼻都朝向了侧面,这种事弄不到钱,他才懒得管。
那女醒尸转头看见了仰面朝天,却正常呼吸的黄少宏,醒尸的眼神似乎动了动,然后低头就朝黄少宏口鼻上吸去。
黄少宏觉得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部电影里见过,他有心看戏,才懒得理这些破事儿,干脆也转身过去,与‘学友哥’面对面,然后伸手抓住这货的下巴,生生将他脑袋掰正了。
此时房门开着,月光洒进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