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当年为着这事就犯了心疾,再突然惊获这一个重大污点,就足以让他一病不起了!
南虞不过稍稍一细想,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始末。
她气红了眼,伸手去紧紧捉住自个儿阿爹的手,“阿爹,女儿都明白,明白您的苦处,您千万莫要再为难您自己,那都不是您的错!”
“囡囡……。”
南老爷的这个致命心结,他忍着苦痛隐藏压抑了多年,深觉自己就算死了,也无颜再见自个儿心爱的妻子。
女儿闻听此事,不是鄙夷他做错事,也不是远离仇视他这个阿爹,却是信任与理解,并宽慰于他……。
他堂堂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大男人,一下子禁不住就打湿了眼眶。
“阿爹,您要好好的……。”南虞见他这般,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上辈子她的阿爹就是这么含痛走了的,她被困在那沈家里头,竟什么都不知道。
她阿爹连死,都没能安心。
这一辈子,不管是谁,二老爷一家,或南家祖宅族里的人,还是沈家,只要朝她阿爹下了手的,通通都别指望她会再放过。
她现在怀疑,甚至她阿娘,当初也是让人下了毒手!
这么一看,上辈子,她一家三口,竟是没一个能善终。
……
父女俩接着说上一会子话,南老爷渐渐就有些精气神不足,唇青脸白,眼睑处呈现些许浮肿。
南虞见了连忙安顿他躺下,守着他,直到他安稳入睡,这才给细心掖好被角,悄然退了出来。
到了院子外边,见到萧珩正在石台旁凝神制丹药,就过去曲膝见礼,“还得劳烦世子爷,待会再替我阿爹切一回脉。”
萧珩抬头望她,眉头瞬时就拧起,“你哭过了?”
南虞:“……。”
她略有些不自在,背过身去抬手抚了一下双眼,有些涩痛,估计是方才被泪水泡的。
此刻她样子一定很难看,她自己知道的,因为自己肤白,一旦哭过,两只眼睛肯定会通红显肿,很是不堪看。
萧珩却是被她迷住了。
她那黑珍珠一般美好的眸眼,被泪水冲洗过,更是清灵透澈得能照出人的倒影来。
然而,再好看,他却也是不舍得她哭。
“不是说了,你阿爹只要精心养着,不费心神,慢慢就能养好?”萧珩往她那边走近两步,连自己的声音已转为了低低的哄劝也不自知,“你这样劳神伤心,别老爷子好起来,你却就倒下了,你不用怕,不是有我在么?”
南虞闻言,顾不得自己的样子难看,抬头讶异望他,带着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