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便是他若没处理好家里的事,将来也不会重用他的意思。
他急得额门都起了冷汗,想着莫不是家里那个商户女不知得规矩,惹出笑话,让人误以为他吞了她嫁妆。
散值时候一到,他匆匆就往回赶。
他原本是带着满腹的怒火进正屋。
话吼完之后,却见那女人脸有病容,头戴着额帕半倚在靠枕上,正由那柳氏喂着汤药。
顿时那火气就散不出来了,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你这是怎么了”
“大奶奶原本已在好转。”
柳氏忧心忡忡的道:“今儿个蜀绣云裳店铺那边传来话,说前些天家里小娘子带着苏姨娘去做衣裳,与一些贵夫人发生争执,还放了狠话,让店铺不许再做夫人们的生意。”
柳氏说着就又叹气,“世子爷您也知道,能到这店铺里订制服装的夫人姑娘们,哪个身份能简单,指不定背后与陛下、太子爷都有关联,这真真是教大奶奶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一动气,这病就又重了。”
自己的妹妹要带着阿婉去做衣裳,这个事他自然是知得。
他更是知道妹妹和阿婉不可能在那里花银子。
这么看来,便是那些贵夫人回家吹了枕头风。
“这事你也有不对,你既是我沈家的当家主妇,妹妹她们需要做衣裳,你也应该吩咐掌柜一声,让派裁剪师傅与绣娘来沈府,给她们量身定做才是,怎么能让姑娘们抛头露面?”
南虞气得差点连病都装不下去了,她压着心头火,冷声道:“是,全是我的错,我错在没把整个店铺搬来沈家,任她们挥霍!”
沈清霖闻言皱眉,除了梦里后面那几年,她是这般冷声冷气模样,印象中她就没有这般与他说过话。
“我已让人在宇墨居给两位姨娘摆了酒席,这里病气重,就不留你了。”未待他多想,面前女人就下了逐客令。
“什么”他忍不住声音又拔高了去,“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才娶了妻室过门,还未满一个月,突然就又纳两位姨娘,这传出去,沈府的面子到底还要不要了!
放在房里服侍,那是自己家里私底下的事,这姨娘名分一出,却是明面摆上,哪怕是京中身份再贵重的人,都不敢如此行事。
至少要等娶妻满一年之后,才能正式纳姨娘,这是当下官家爷们自动遵守的规则,更是显示自己乃是那不负妻室的重情义君子。
“世子爷对她们二人情深意重,给她们位份不是应当的吗?”南虞见他这会急得眼底都已起了红血丝,唇角稍稍微弯,声气更是平缓无波,“夫人也认为我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