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个想挑起争斗的人只能另有其人。
双龙在,江山乱,红玛瑙,琉璃珠,珠儿珠儿来,碧海沉浮断处寻……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我还查到,琴歌当年失踪之时,是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她曾一度被宇文夫人怀疑是珠胎暗结,以至于被施以家法,一双手被活活打折……至于那腹中胎儿的身世……”海子说着,警惕地看向屋外,二娘即吩咐苗妈和小玉到屋外去守着,厅内只剩我们三人。
“唐公当年也曾慕名前去捧过琴歌的场,据推算,琴歌应是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匆忙嫁给宇文化及的。这也就不难让人怀疑,那孩子是……加上这些年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那在背后控一切的人,就是琴歌的孩子,并且,他冲着唐……皇上而来。”
“可此事却与我们有何干系?莫非……此人正是我们所熟悉的……”我受到极大震撼,“难道爹犯下的事便是此人的谋。”
“这……也许他是想给我一个警告,阻止我继续调查三十年前的事,又或许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令他迫不得已先下手为强……不管怎么样,总之将军府确乎是被他给盯上了。”
海子在说出这种话时,竟还带着讥讽的笑,我惊异地看向他,无意中发现他白净的脸上有一条不十分醒目的红疤一直从鬓角延伸到他的颔后。“海子……”我起身走向他,在他略显疑惑的眼神下抬手抚上那条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二娘不免担忧地想走上前查看仔细,海子却已将脸偏向内测,躲过了她的目光:“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那人没找更厉害的人来,算是他的失算。”
“你是说,他已不只一次派人袭击你!是谁,他到底是谁,与我们是有什么冤仇要做到如此地步?”我情绪失控,一想到海子历经九死一生便心疼得无以复加。
“姐,你莫要激动,我虽受了点伤,却也并非一无所获的。”他稳住我,“在爹出事以前,我曾偷偷潜入西境营地,亲眼目睹爹的一名亲兵交给爹一封密函,正是那封神秘的函文将爹带出了营地,于是当夜便发生了惨案……我不敢轻举妄动,等朝廷的革职令和拘捕令一下来,我就离开了,想着尽快回来与姐姐商量救爹的对策。”
我眼睛一亮,随即便又黯淡下去:“可那封密函在那里,没有证据,我们要如何救爹?”
海子摇头笑道:“姐你放心,若没有十足把握,海子是不会回来的。只要姐姐狠得下心,完全照海子的话去做,很快我们就能揪出‘那个人’……”
他俯身耳语,详细交代了全盘计划。
仔细听完他的布局,我为难地看着他,对此报以怀疑态度。
真的要那样做吗?如若失败了,那人隐蔽着,我以后岂不是也回不了头?
但,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我只能配合他们。
七天后,皇上和建成提前回京,因为我拜托妍妃无论如何要帮我把皇上请回来。真是天助我等,就在妍妃为难着寻不出理由来请皇上回时,她正巧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皇上在收到喜讯后快马加疾地赶了回来。而建成那边则好办得多,我只是差人带了封信给世绩,他就帮我把建成带回来了。
他们回翌日,我便早早地梳洗上妆,准备入面圣。
海子的意思,是要我隐瞒住他已回来的事,以防打草惊蛇。而在见到皇帝之前,我不能先去见建成。
事实上我是不愿意与建成会面的,这种事,他最好是不要知道的好。
然而,一切正如海子预想的一般,我在大殿外足足吹了三个时辰的凉风,也没见进去通报的公公出来。就在我和小玉体力快要透支,几近倒下之时,那名公公吱呀一声打开殿门,说道:“陛下请段姑娘进去,至于你的丫头,就留在外边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