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会说笑,怎么会不认得这些东西呢,瞧着小娘子是个闷葫芦蹦不出几句话,却没想到……哈哈哈……”
“我一时眼花看错了。”长平无奈解释着,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也算是活了两辈子,头一回听到别人说自己是闷葫芦。
小翠笑完,弯着唇角对长平说道:“这是从镇上成衣店里接的绣活儿,没事就绣绣,也能换一些钱来。”
“方才我想问的也是这个。”长平顺着话说道,凑近瞧了瞧上面绣着几朵梅花,绣技平平称不上精湛,没当初身边丫鬟绣的好。
长平想着,心里又有了些思量,织布她虽不会,但绣东西还是会的,而且并不比小翠差,既然她能用绣帕去换钱,那自己也能了,这样多多少少能挣些钱来。
“小娘子可真是个有趣人。”王婶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一边继续手里的活儿,一边又开了话匣子,开始问起长平他们从何而来。
长平将上次苏绪言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听得母女俩人是唏嘘不已,纷纷感慨世道艰难,王婶更是放言日后若有难处只管前来便是。
长平又是道谢一番,双手放置在小腹前,缓缓舒了一口气,好饿。
她不知的是,佃农人家不是富贵人家,偶尔邻居客来,能端着茶来奉上已经很好了,至于瓜果点心连自己都舍不得吃,更何况拿出来给别人呢。
长平苦巴巴的想等着小翠端来瓜果,一面无意瞥向她手里的绣活儿,一面又听着王婶叨叨不停的话语,只觉得自己更饿了。
眼见着外边日头升高,长平明白瓜果是没了,倒是茶喝了个够,于是起身告辞。王婶挽留了几句,说着留下一同用饭。
长平心中略动,但想着自己坐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瓜果什么端上,还是摇着头拒绝了。
谢绝小翠要送她回来的好意,长平一回到屋中就急急冲进了厨房了,这里翻翻那里翻翻,想要找出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然而不是生的就是一些佐料,长平对亲手煮东西有了后怕,虽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想要再煮一碗面,但困在了生火上。
拿着打火石用力相擦着,却没有冒起一点火星子来。
“奇怪了,早上明明看他就是这样生起的。”
看苏绪言生了一遍,又听他讲了一次,居然还是生不起来!
长平气急,愤愤扔下打火石,踩着步子就进了卧房,将自己扔在床上,扯过被子蒙着脑袋。
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正值艳阳午后,长平起的又早,躺了一会儿就真的睡去了,睡梦中还梦到一只鸡在前边跑,她在后边急追,好不容易追上抓住了它,又扑腾个不停,满身鸡毛都掉在手臂边,弄得痒痒的。
横躺床上的长平略略皱眉,不满的嘟着嘴,伸手在手臂上抓了抓,怎么感觉痒痒的,好像真的有东西拂过一样。
长平迷迷糊糊的咂嘴,猛地想起这屋中是有虫的。
该不会虫子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爬上手上了吧!
这样想着,就觉得触感越来越像,手臂处好似有毛毛的东西在滑动着,又痒又难受。
长平一下就没了睡意,心中发毛怕的快要哭出来,紧闭双眸不敢睁开,亦不敢轻动,生怕这虫子会爬到身上来。
该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长平:饿到不想说话
苏俊俏:熏疼0.0
☆、画花与共食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横竖是要被吓一跳的,不如自己先动手把虫子甩掉。
长平认命想着,心中默念几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抬手一甩,而后迅速收进被窝里,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快又急。
长平闭着双眼瞧不见虫子到底有没有被甩下去,但是却听到一声闷哼,还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揪着被子的双手抖了抖,长平略绝望,这里的虫子已经可怕到这个程度了吗,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
“九儿,你打也打了,可以从被子里出来了吗?早上的事是我不好。”
床边忽然传来苏绪言特有音色,每每道歉时,他就会放柔声音,语气里带着股甜腻,唇角边的笑意也比以往更盛。
今早在外边冷静了一会儿后他就后悔了,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但就是后悔了,也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他总能给长平找到闹脾性的理由,然后自己去道歉。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上午就迫不及待回来,正巧看到长平在午睡,又想起自己买的笔和朱砂,就轻手轻脚的去拿了出来,想要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画上牡丹,让她能开心下。
可怎么也没想到才画到一半,长平抬手就是一掌,刚好呼在自己下颚上,力道还挺大的,苏绪言摸了摸下颚,还挺痛的。
而听到这声音的长平也是愣住了,立马拉下被子睁开眼睛,抬眼就见苏绪言捂着下颚,面容略扭曲。
星眸再是一扫,床沿上放着朱砂,地上横着还沾着朱砂的毛笔。
所以并不是虫子,而是苏绪言在给她手臂上画牡丹吗?
把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果然见上边有牡丹花的雏形,只可惜长平抬手一甩,又多了一道长长的红印记。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长平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尤其是对面的苏绪言还一脸委屈。
“啊?”苏绪言不解,又不是没给她画过,怎么就吓到了呢?可是见长平小脸微皱,眼角隐约有泪光,光洁额上略沁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