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卢若英笑笑:“我是不清楚,你也未必清楚,但素娥一定清楚。一会儿她来了,拿出你侯爷的威严来,该问的问。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萧雨歇微微垂眸,一手搭在桌沿上,修长的指间把玩着喝空的酒盏。他明白卢若英的意思,没有反对,因为他确实还不甘心就此放弃!当年的,而今的,很多事情,素娥一直陪在她身边,定会比他清楚。
不过,素娥被文君调.教的极好,跟她问话,得用点儿脑子。想着,萧雨歇心里已有了计较。
过了片刻,陆离带着素娥来到了萧雨歇面前,素娥行礼:“给侯爷请安。”
萧雨歇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素娥,方冷声道:“关于夫人,你瞒我的事,都说来听听。”萧雨歇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想听听能不能诈出些什么来?
其实,素娥很早前就想给侯爷请罪,当年的事,是她愧对侯爷,既然今日侯爷问起,于她而言,正好是个机会。
素娥跪在萧雨歇面前,先行了个叩拜礼,请了罪,方说道:“侯爷,两年前,夫人在文府被陛下下了mí_yào,陛下以夫人性命相要挟,奴婢只能带了字条,以夫人的名义去侯府给您传话……”
萧雨歇身子猛然一震,随后心中狂喜,当年,不是文君助云淩诱捕他!
他身子前倾,忙问:“既如此,那张字条,为何会是夫人的字迹?”他一直不愿相信文君会助云淩诱捕他,可偏偏就是这张文君字迹的字条,让他一次次不得不面对所谓的事实。
素娥恭敬回道:“陛下为夺皇位,苦心经营,自有模仿字迹的高手,不瞒侯爷,夫人亦是文府模仿字迹的高手之一。”
萧雨歇眸中闪过惊异,随后便是恍然大悟的透彻,是了,陆离还会那种只有话本中才有的易容术。萧雨歇暗自佩服,云淩为了夺皇位,真是什么奇人能人都搜罗了来。
素娥抿抿唇,回想起当年文君为萧雨歇隐忍的一切,索性都说了,她不想再看夫人难过。于是,素娥继续对萧雨歇说道:
“两年前,侯爷被陛下关在秘牢,夫人不清楚侯爷安危,也不知侯爷下落,日日以泪洗面。费尽心思,才找到侯爷下落。可是……”
素娥忽然想起,那时文君小产,身子虚弱,是不能跟侯爷一起走的重要缘故,可是这件事,不该由她来告诉侯爷,须得夫人自己拿主意。
见素娥停下,萧雨歇心急如焚,忙问:“可是什么?”
素娥想了想,回道:“可是夫人那时生了病,身子虚弱,走不到百步便气喘,虚汗直流,又被陛下软禁,夫人生怕救侯爷出来后,侯爷不愿自己离开,夫人怕拖累侯爷,所以才狠心跟侯爷说了那些绝情的话。”
素娥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落进萧雨歇耳中,字字犹如重拳捶心,在心内久久震荡!原本在他手中把玩的酒杯,越握越紧。她不是不爱他,而是远比他想的,还要在乎他!
想到此,萧雨歇又有些不明白,如今他已经救了文君出来,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再波及他们的安危,可文君为何自见面,尤其是回来后,便故意远着他呢?甚至前几日那晚,还百般拒他于千里之外。
想着,萧雨歇不由又问道:“既如此,这次见面后,夫人为何不愿与我亲近?”
萧雨歇急于知道答案,话问的有些直白,素娥微微尴尬,但还是解释道:“还是因为太在乎侯爷!如今侯爷和别人生下孩子,夫人自然做不到再和侯爷好……”
萧雨歇闻言一愣:“孩子?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卢若英在一旁亦是不解,萧雨歇在淮阴郡两年多,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连跟别的女人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哪来的孩子?
素娥对上萧雨歇极度不解的神情,亦是有点儿发懵,看了看卢若英,又看了看陆离,方说道:“那日刚回秦川县,侯爷先进院儿,那个管侯爷叫爹爹的孩子……我和夫人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萧雨歇闻言,俊眉微蹙,反复思量,他有些记不起来。卢若英也是一脸茫然,他探问萧雨歇:“成哥儿?”
卢若英一提醒,萧雨歇这才想来那日的事儿,忿恨的一拍桌子:“是他!”
“嗨!”卢若英和陆离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唏嘘,随后连同萧雨歇在内,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卢若英笑着心道难怪文君恼他,被人叫爹了能不恼吗?忽然,卢若英就有点儿佩服文君,真能沉得住气,换个泼辣点儿的,不把魏绾收拾一顿才怪。
陆离哈哈笑着,半个身子都爬上了眼前的石桌,凑上前对素娥说道:“那对母子是侯爷收留的流民,那孩子还小,只会叫爹娘,是个男的都叫爹,他昨儿还叫我爹来着。”
素娥一听,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闹了一出大笑话。想起文君这些日子生的闷气,素娥不由抿嘴偷笑了起来,要是夫人知道真相,该会有多开心。
萧雨歇脸上还挂着余下的笑意,眸中闪过一丝暖意。到此,他心头再无半点疑惑,再也不去反复纠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他目光落在青灰色的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放下手中已经被他焐热的酒杯,离座起身,向卢若英道一声“自便”,而后往文君房中走去。
萧雨歇清俊的双眸中藏着浓郁的波澜,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上:分别两年,是误会,更是在乎!从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