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渐渐下沉,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吗?过去在侯府的那些时日,她当真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和他亲密的?
云淩的话,萧雨歇始终都不愿意相信,一来是过去有些相处的细节,让他觉不出是假的,二来……他真的不甘心放弃她。想到这儿,萧雨歇不免有些恼火,扳过她的身子,吻了上去。
文君被他死死吻住,想起两年前那晚,他也是这样强行要她,可上次是她先出言伤他,他生气、恼怒,她都认!但是现在呢?既然缘分已尽,和别人孩子都有了,还这般朝三暮四有什么意思?她又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他现在凭什么这样对她?
想着,文君是真的恼火,用力推着他,将头歪向一侧,躲开了他的吻,不等他再次追过来,文君便怒言质问道:“萧雨歇,你拿我当什么?”
话音落,萧雨歇彻底怔住……他撑在她身上,与她对视,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要说萧雨歇心里不火大,那是假的。许久之后,萧雨歇似是醒悟过来什么一般点点头,他望着她沉声道:“原来,你心里是真的没有我。”
说完这句话,萧雨歇深深望了她一眼,翻身下去,躺在睡榻的另一侧。房内陷入久久的安静,只有呼吸声儿隐约可闻。过了许久,萧雨歇方道:“先睡吧,明日叫人给你准备房间。”
文君面朝着墙壁,身子缩成一团,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萧雨歇当真是觉得自己可笑,想了半辈子的人,费尽心思娶回来,到头来,到是他自作多情。
这一夜,就在这僵硬的气氛中渡了过去。
第二日,文君早早的就醒了,身边的萧雨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睡榻另一侧空荡荡,只是她身上多了一条棉被。
文君起来,简单整理了下,便准备找素娥去,想着等到了新的住处再梳洗。
刚拉开房门,便见芝英、素娥候在门外,芝英对文君行个礼:“夫人,房间已经备好,侯爷让我带你过去。”
文君点点头,携了素娥跟着芝英走了过去。其实,文君在琢磨要不要自己找个别的住处,既然已经没什么关系,还继续住在他的宅子里,似乎说不过去。
可尴尬的是,她们从皇宫出来的匆忙,什么钱财细软都没带,她现如今,真是一顿饭都得靠萧雨歇养着。不知道云淩曾经的那些商铺还剩多少,淮阴郡似乎也有,改天让陆离去找找,以她文府小姐的身份,支些银两出来,应该是可以的吧。
随后的几日,文君独自住在另外一间房里,为了避免和萧雨歇碰面,也为了避免碰上那个孩子和他娘亲,文君日日呆在房里不出来,计划着尽快搬出去的事儿。
就这样过了五日,这日快傍晚时,卢若英来萧雨歇这儿找陆离,今日天气晴好,傍晚时分的阳光柔和又不刺眼,且还没有夜间的寒意,甚是舒适。
卢若英和陆离坐在院中树下的石椅上,桌上摆着一壶酒,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小盘切好的苹果,俩人边吃边聊。
卢若英摇着折扇问道:“萧夫人呢?”
陆离高高丢起一颗花生米,‘啊唔’一下用嘴接住,边嚼边说道:“天天闷在屋里,快长蘑菇了。”
卢若英‘嗤’的笑了出来,脑补了文君满头蘑菇的模样,说道:“还跟你们侯爷闹脾气呢?”
陆离撇撇嘴:“可不是吗?”
卢若英笑笑:“去把你们夫人叫出来,就说我来了。一直闷在屋里哪儿行?索性侯爷这会儿去找周章了,叫她出来透透气。”
“好嘞。”陆离将手上粘的花生米的盐粒拍掉,起身去请文君。
文君听到卢若英来了,又听萧雨歇不在,二话没说便带上素娥跟了陆离出来,说真的,她确实有点儿闷的受不了了。
卢若英见文君出来,起身相迎:“萧夫人安。”
“卢郡守安。”文君回了礼,让了卢若英坐,在他对面坐下。
落座后,文君问道:“前些日子没来及细问,卢郡守这几年在淮阴郡过得可好?”
卢若英含了儒雅的笑,温言道:“如鱼得水,逍遥自在。”
文君笑:“卢郡守是有大智慧的人,怕是无论到何种境遇,都是这般处世态度。”末了,文君又补了句:“真叫人羡慕。”
卢若英低眉笑笑,没有否认,复又问道:“我的师兄,常先生,如何了?”
文君微叹:“自当年与陛下反目后,再无先生消息。”
卢若英缓缓摇着手中折扇,目光有些渺远:“师兄身在田园,心在朝堂,两厢矛盾,过的艰难。”
文君自然知道自己恩师的性格:“常先生心怀天下,若非事事难如人所愿,他也不会远离朝堂。”
两人正说,忽听门外传来马蹄声,在院外停下,随后,便见萧雨歇一身苍色箭服走了进来。箭服精干,束袖,下摆开襟只到膝盖处,而下便是墨色云纹短靴,衬的二十七岁的萧雨歇,愈发挺拔英气。
萧雨歇一进院,便看到了文君,不由驻足,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动了。文君一见萧雨歇,心骤然一缩,面上强撑的淡定,转头对卢若英道:“卢郡守自便,我先回房。”
说着,便匆忙走了。萧雨歇见状无奈,走过去在刚才文君的位置坐下,自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卢若英小声问陆离:“你瞧着这俩人别不别扭?”
陆离连连点头,卢若英又问:“要不要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