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威胁我,璞儿,你有很多方法,不要这样。”
“你用四皇子威胁艺王,五皇子又懂得用天宝威胁乐玉,望王就拿我来威胁你……”陈璞忽然一笑,而笑容是凄凉的,问道:“难道我用自己威胁你,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不要用我们的感情来当武器。”淮钧大吼道:“那是我们的感情!”
“对、我们的感情。”陈璞用那双原本明亮,但现在灰暗无神的眼睛盯着淮钧,里头是责怪、哀怨,悲伤。
感情是最好的武器,有多深,刀刃就有多锐利,如今陈璞和淮钧鲜血淋漓,都是被此所伤。
淮钧被他盯得心里发慌,无可奈何下,只得冷声说:“璞儿,你心地善良,如果你不想这昭和殿上下因为你一个人受什么处罚的话,你就乖乖地吃饭。”
陈璞不相信地问:“你用他们来逼迫我?”
“对。”
陈璞冷笑了一声,对于淮钧的狠心,他好像麻木了,所以他也不再多言,直接说了一声:“好。”
淮钧一听,不让陈璞有反悔的机会,马上叫来阿福,命他预备饭菜过来。阿福不敢怠慢,不到一刻,就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了一碗饭两个小菜,都是合陈璞的口味的。他把饭菜放好后,就退去了。
“璞儿,吃饭。”
这句话陈璞听得刺耳,像是一道命令劈到他的头上,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落床,淮钧马上过来扶住他,陪他坐到桌前用膳。
一坐下,陈璞就甩开淮钧的手,接着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扒着饭。淮钧本以为陈璞只是饿昏头,却越看越不妥。
陈璞干吃着饭,连咀嚼都没有,一进口就吞了下去。结果一碗饭很快就被他吃光,他立刻拿起另外一碟菜又是扒进口,再吞下。
当他拿起第三碟菜时,淮钧终于忍受不住地喊了一声:“璞儿,够了!”
但是陈璞没有停手,淮钧只好伸手,打算把那盘菜抢过,但是陈璞却拿着碟,跳离了桌子,直到他把菜都吃光,他才把碟子扔到地下,断裂成半,夸张地大笑起来。
他几天没有吃饭,又没有胃口,根本不可能如此急促地把所有饭菜吃光,于是他笑到一半,拥挤在胃里的食物就逆行涌到喉咙。
笑声骤然而止,他蹲在地上,把刚才吃过的东西一一吐出,难闻的味道马上充斥在寝房里,吓得淮钧拿出丝帕,蹲在陈璞的身边,打算替他擦拭一下嘴巴,却被陈璞推开了。
陈璞捂着胸口,说:“我吃好饭了。”
“你知道我不是要你这样吃饭。”
陈璞又大笑了几声,淮钧心疼地把他拥住了,强硬地,不让他挣脱开,也不嫌他身上肮脏,只是轻声地说:“璞儿,我不用他们要挟你了,你好好吃饭,等你有了精神,你怎么闹都可以,就是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等我有了精神,你一定会更不好过。”陈璞生气地说。
“好。”淮钧应了一声,再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行了。
被闷在怀里的陈璞来不及反驳什么,就再一次呕吐起来,淮钧却半点都没有推开他,任他吐在自己的怀里。等到陈璞吐无可吐,淮钧才缓缓地放开他,然后叫了阿福进来,阿福一看到寝房里的混乱,几乎吓得晕了过去,但是房中恶心的气味又使他晕不得,他只能命人预备梳洗的用品,再拿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淮钧柔情的看了陈璞一眼,陈璞只对上了一下他含情的双目,就迅速地别开了。这时候他们只想做任何事情让自己好过一点,但他们到底有没有好过了,他们也讲不清楚,好像有,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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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辞官归故里
? 莫丞相辞官的公文批了下来,不到三天,他就收拾好行装回乡。离京的那一天正是和风丽日、碧空如洗的好日子,一大早莫府就来了几个人,莫回川、诺煦和范绍谦自然要过来送莫丞相,没想到的是永霆还有李丞相也来了。
事实是李丞相念在与莫丞相同朝二十多载,虽然政见时有不同,但他也是惜英雄重英雄的,如今莫丞相率先退去,他一个感慨,便决定过来送他,但他自己又放不下一张老脸,只好逼迫永霆陪他过来。
莫丞相一看到李丞相就让几个小辈退避一下,他们说的话虽不是见不得人,但也免得令人多想。
“李丞相,多谢你来送莫某。”莫丞相客气地说。
“客什么气!”李丞相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一场同僚,难道不送吗?”
“这朝中就剩下你我待得最久,我们这同僚也当了二十、二十几年了?”
“二十七年。”
“对,艺王今年二十七,我们也就认识了二十七年。”莫丞相笑了一声,自嘲道:“看我这个脑袋,老了,就不中用了。”
“就算你老了,也比朝中的人精明多了。”李丞相叹了一口气,不解地问:“莫维阿莫维,没想到最后是你比我先走,你可记得当年自己说过什么?”
莫丞相点了一下头,他年轻时性格有些张扬,那时候他并不喜欢李丞相,在他眼中这普天之下只有范文厚能与他匹比,可惜范文厚无意为官,而李丞相这个连科举都没有考过的傻小子就入了朝堂。
当时的人都知道李丞相凭的是华、容两位贵妃的余荫,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他的两个妹妹都蒙受圣宠。适逢那时候左右丞相先后去世,于是才华盖世的莫丞相和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