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暂代他的职务,为何还会任由匈国来袭?”淮钧心里猜得到李丞相的意图,要不就是希望永霆远离朝堂,以保全身,要不就是希望永霆把兵权重新得到手,而两者他都不会允许。
莫丞相踏前一步,接话道:“艺王是老镇远将军亲自教导提拔的人,在老镇远将军逝世后,就属他最了解当地军情。”
“这事朕明白,可是先帝既然封了艺王为辅政大臣,现在大局未稳,艺王回去边关似乎不妥当。”淮钧深思了一会,才说:“艺王没有上朝,那么这事唯有待朕问过他,在作定夺。”
李丞相和莫丞相各退了一步,答道:“圣上英明。”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后踏前,他是淮钧的一派的人,刚被封为兵部侍郎。他合起双手,恭谨地说:“启禀圣上,圣旨开封当天的行刺事件,已有眉目。”
“说。”淮钧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诺煦。
诺煦却看向了兵部侍郎,依然是温和的笑容,但拳头确实紧握的,握得青筋突起。他与永霆已经几天没有见面,永霆说过他会解决这件事,但要是这个兵部侍郎把事情查出来了,那该怎么办?
“禀圣上,行刺的人是定安军中的一名骑兵,现在下落不明。”
一边的旻轩僵住了,庞湛为他挡了一箭而死,要是让他找出凶手,他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定安军。”淮钧顿了一顿,眼神凌厉地对着诺煦,说:“不管艺王是否卧病在床,马上让他上朝!”说罢,一个太监立刻带着淮钧的口谕走出大殿,传永霆上朝。
李丞相脸色微变,诺煦和莫丞相正想站出来为永霆说话时,“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地推开了。?
☆、第六十四章(下)
? 殿上的人难得一致的看向了从门外进来的人,那是刚刚出去传永霆上殿的人,此时他青白着一张脸,站到一侧,让门外的另一个人逆着光,从容不迫的走到殿前。
诺煦、莫丞相还有淮钧最快看清进来的人,也最快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却随即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在浓重的腥臭和腐烂的味道充斥在大殿之上,混合几声干呕的声音后,他们才忍着不适,把视线放到来者身上。
“参见圣上。”那人弯下素来直挺的腰背,恭敬地说。
“艺王,大殿之上,你拿着一个人头出现,是什么意思?”淮钧状似看着永霆,却是看着他身后的人,因为他手里的头颅实在恐怖,睁着两颗半凸的眼珠盯着前方,鼻骨断了,唇是乌黑的,半张脸都是血污,直对淮钧,使他不敢再看一眼。
“禀圣上,臣已查出日前行刺的人,竟是军下的一个骑兵,只怪臣领导无方,才生出这样的变故来,臣只好带着凶手的人头过来请罪。”永霆说话的时候,头还是低着的,以致没有人看得见他那冷冰冰而有一些扭曲的笑容。
人早就在他的手上,他也早就定好计谋为自己脱罪,而在他千挑万选下,选了在今天、淮钧登基的吉时动刀,一刀刺穿了那骑兵的人头,然后割下他的头颅,让鲜血染满地,他要淮钧从登基起就不得安宁!
这一举连诺煦都是诧异的,没料到这就是永霆脱身的计谋,这么的残酷冷血,这么的狠心,只是他不知道永霆久未露面,如今在朝上低姿态,又是什么选择。
他在心里“唉”了一声,正想替永霆说话,莫丞相则早他一步了。
“虽说凶手是镇远将军麾下的人,可是镇远将军已经亲自擒拿凶手,请圣上恕罪,切勿为此折损良将!”
“莫丞相,请恕陈某直言,如今死无对证,谁知道艺王手上的到底是不是凶手,要是抓错了人,岂不让凶手逍遥法外,他日酿成大患吗?”那兵部侍郎知道淮钧有心惩治永霆,马上自作聪明地说。
淮钧微微皱眉,倘若求情的话是诺煦或李丞相说的,他自是不会听的,可是由莫丞相开口,凭他对他的尊重,就算是不合听,他也不会驳斥他。
下一刻,永霆忽然抬起头,转个身,把手上的人头举向了那兵部侍郎,马上把人吓了打了一个激灵,他却咄咄逼人地问:“陈侍郎查到的人是不是性李名斌?”
兵部侍郎不敢与那头颅对视,只是颤抖着说:“是。”
“那请陈侍郎把他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再到李家村问问李斌是不是这个样子。”
永霆的声音冷得很,加上手上的人头,像极了从阴间来的恶鬼,所有人都不敢看他,而兵部侍郎把头垂地更低,他怕看清了这个头颅,晚上就会碰到鬼。
诺煦不由来地在心里笑了一声,永霆在沙场杀敌,见过的死人比这个头颅恐怖的多的是,只是他们这些文臣久居庙堂,死人都不见多一个,怎么可能不被永霆吓倒呢?他把头颅拿到朝上,虽是冒险,却不失为上策。
他正想为永霆说话,又被旻轩截住了。
“圣上,艺王既是辅政大臣,心系家国,自然是调查清楚才擒拿凶手。再说,虽然刺客是艺王麾下的,但是艺王已经亲手捉拿他,臣以为此功可以抵过,请圣上从轻发落。”
永霆一听,有些讶异,没想到一直助纣为虐的旻轩竟然会为他说话,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旻轩与淮钧一定别有阴谋,毕竟他错杀的是一直跟在旻轩身边的人,他就不相信他不恨他。
不过诺煦却知道旻轩是真诚地为永霆求情,看来永霆在这个朝堂上的人缘比他好上太多,一个两个都不计前嫌地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