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买的,买的?谁卖包子,还送个笼屉?那不是亏本亏大发了。算了算了,你也别替他兜着了。我自己的儿子啊我知道,他要是闯了祸,都回去城西的那间破庙躲躲风头,捕头大人你去寻他吧!找到了他,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以后再犯!”
武昱岩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任由老大娘絮絮的说着,直到她说出了浪七可能的藏身之所,武昱岩才猛地回过神来。
“谢谢大娘。”武昱岩真诚的道谢。
“哎,”那老大娘叹了一口气,抓住武昱岩的腕子嘱咐说,“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抓到了的话,别打他?不成不成,他厚脸皮,不打不长记性。能不能下手轻一点?”
“我一定多多关照他,大娘,我得先走了。”老人家的话让武昱岩哭笑不得。
等他走出院门,还能听到老大娘的殷切嘱咐,“下手轻一点!”
老大娘所说的破庙,武昱岩是知道的,荒废了许久了,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
破庙附近没有几户人家,田地也都是瘦田,几乎没有人来耕种。门上的和窗户上挂下来的蜘蛛网,被武昱岩灵巧的躲开。
破庙门是虚掩着的,武昱岩推了开来,佛像坍圮,一屋子的尘土、碎石、杂草。武昱岩看着地上那两行新鲜的脚印,说道,“出来吧,尾巴都没有藏好,再藏着有这个必要吗?”
过了不一会,残破的佛像后头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满脸不爽快的说,“藏得再好有用吗?还是被你闻着味给逮出来了?”
“什么叫闻着味,当我是畜生?”
平日里头浪七最喜欢斗嘴了,今天却没有接话,他脸色不太好,长吁短叹了一会儿,说,“武捕头,你的差事可是害惨我了。”
武昱岩一愣,“怎么个意思?”
浪七又叹了一声,“那藏春阁里头还真有点猫腻。”
这武昱岩倒是不意外,他本来就是觉得藏春阁不对劲,才让浪七进去帮他打探的,查出有猫腻不是很正常嘛?
“我原先藏春阁的那些朋友,都是些不靠谱的酒肉朋友,你又只肯那么短的时间。我没法子,托了关系,好说歹说,又混进去做差事了。先前我还能看到姑娘呢,这回啊,只能瞧见一桶桶的夜香!那些姑奶奶平日里看着娇滴滴,闻着香喷喷,屎照样臭不可闻!”
武昱岩险些绷不住要笑出来,他勉强咳嗽了两声止住笑意,“说正事!”
浪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不说着的呢!这倒夜香,只能走偏门过,还不准碰见姑娘们。我就只能起早贪黑的担着夜香出门,有天晚上,我倒完夜香回来,瞧见一个眼生的姑娘从那个我倒夜香出入的偏门悄悄往藏春阁里头走。那女人身上也有股风骚劲,先前我还以为是哪个新来的姑娘,也没在意,随着她后头也就进门去了。可是我放下桶出来的时候,那女的还在走廊上徘徊,不知道在干嘛。过了一会,她往内院走去了,那女人走路的样子真骚气,屁股东摇西摆的。我就想跟着多看一会儿,跟着在她后头,不知不觉也就进去了。”
武昱岩疑道,“这么轻易就进去了?”
“没有那藏春阁的老鸨子的允许,男人不准出现在内院里头,连看守也不准。”
第57章:目击者
“不过倒是有几个打着灯笼拿着铜锣的小丫鬟,在来来回回的巡视着。我原先不知道,只见那女的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侧身藏进假山里头。我也跟着藏进了一旁的假山里头,有点光亮一闪,可叫我吓了一跳。一看,是俩个小丫头打着灯笼过去了,可吓坏我了,都不敢喘气了。”浪七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摸着自己的胸口,看起来真的是被吓坏了。
“然后呢?”武昱岩掸了掸一个蒲团,呛了他一鼻子灰,根没办法坐下去,他随手将蒲团丢回原处。
浪七就势坐在了那个蒲团上继续说,“那还是两个半大的丫头,没胸没屁股的,没什么看头。”
武昱岩踢了那个浪七坐着的蒲团一脚,“正经点!”
浪七撇撇嘴,“其中一个姑娘说,柳姑娘今日又犯病了,脾气那么的燥,樱儿姐姐可打骂的好惨。”
“另一个性格要谨慎些,连忙说,‘别乱嚼舌根子。’统共就这么说了两句话。我本想偷偷溜出去,可没想到那两个小丫鬟是去关院门的,上了栓子还落了锁。我这只好又缩回了假山里头。后来一想,进都进来了,索性看看,说不准能发现什么,好给你一个交代。”
“还算尽心嘛。”武昱岩寻了一处干净些的地方站着听他说。
浪七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后脑勺去,“反正那个女的偷偷摸摸的,也有些蹊跷,我就跟着她进去了。她七拐八拐的,我也记不得路,到了一个楼阁下站着,环视四周,轻轻唤道,‘喜娘,喜娘。’我跟着抬头一看,二楼那窗户纸上映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侧影,听到有人叫她,转过了头。虽只有一个人影子,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诡异非常,登时汗毛林立。”
“那个叫做喜娘的女人下了楼,我也见过她,原是一个粉面含春的美人。那天晚上看见她的时候,就是感觉不像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寝衣,脸煞白,唇青紫,跟个游魂似的。”
“那个女人也很是吃惊,说,‘喜娘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喜娘摆摆手,‘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那女的凑到喜娘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柳喜娘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