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屿倒是无所谓,何易觉得丢人极了,他把钟屿塞进了车里,钟屿才发现原来小朋友的力气很大。
“要不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谈?”
何易没有说话,钟屿便当何易默认了,就这么美滋滋地把气头上的小朋友带回了家。
等到又进了钟屿的屋子,何易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头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居然穿着睡衣跑到了钟屿这里。
……何易觉得自己有毛病。
“你要不要喝杯牛奶?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舒服一点。”
“……我刷过牙了。”
“现在你可以骂我了,想骂多大声都可以。”片刻过后钟屿还是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到了他的面前,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相见时难就在这里,你想说的话都可以当面说了。”
何易盯着他的眼睛,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就这样活生生地从梦境里走出来成了真,相见时难和钟屿,他正在移情别恋的人就是原本抛弃他的网恋对象。
……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钟屿见他抿着嘴不说话,自己先开了口,“我喜欢你,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别人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草泥马。”何易小声嘟囔,钟屿没有反应。
“庆幸那个陪你聊天的人是我,庆幸那个让你动心的人是我……”
“草泥马。”何易又嘟囔了一遍,钟屿仍旧没有反应。
但是他沉默了,然后问道:“你刚刚骂我什么呢。”
何易眼神无辜,“我不会骂人。”
可这么一搅和钟屿的兴致又上来了,他拉住何易的手欺身而上:“通知一下,科代表,我想亲你。”
然后直接吻上了何易的唇。
何易的挣扎在他的强势之下一点用处都没有,很快城门失守,把他这个狡猾的内线放了进去。
缠绕的情肠让灵魂开始发痒,何易模模糊糊地想着:他们绕了一圈才遇到,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半晌过去,钟屿放开了何易,监督他把牛奶喝完,然后领着他进房间睡觉。
何易躺在床上露出一脸纯情,大概觉得他所探索的同性之间的话题到亲吻也就结束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
而在他亲爱的钟老师的脑海里,此时何易小朋友正仰躺在他的床上,汗水浸湿床单,表情隐忍却染上一丝羞愤,动情的样子格外诱人,双臂难以自持地环住他……
不能再往下想了。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钟屿一看,是教研组同事发来的。
“钟老师,今天我跟你说的弗若伊德——弗洛依德理论的准确性和应用性大抵落脚于促进了人们对心理学的思考,经过一两百年,已经被大幅度更新。许多概念已经被证伪抛弃,教材中至今都保留弗洛伊德理论,恐怕只能让读者记住诸如阉割焦虑口唇期肛.门期等精彩名词……”
他回了短信:
“稍等,
我先哄小朋友睡觉。”
☆、别扭
第二天一早,钟屿挑了一套比较小的衣服给小朋友,何易把裤脚和袖子都挽了起来,才勉强合身。
钟屿把穿着自己衣服的小朋友送回宿舍,何易在车上吃着早餐,钟屿在一旁问他周末有没有空,可以带他出去玩。
“去哪?”
钟屿想了想,“你想见工会里的那些人吗?”
何易侧过脸看他:“你们都是熟人?”
“嗯。”
何易的奶黄包吃到一半,嘴角不小心沾了东西。钟屿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掉,然后继续提议道:“因为方宁……就是青木瓜,他很想见见你。”
见见是怎样的人物,居然还需要钟屿这样百般讨好。
“那他知道我是别日何易吗?”
钟屿眼皮一跳,“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何易正视他:“你先去我的空间刷满翻倍留言再来找我玩吧!相见时难叔叔!”
下车之前何易犹嫌不解气,又加了一个附加条件:“每句话都要叫老公!”
……既然他喜欢叫,就让他叫个够。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群人还在梦里。
“回来啦?”
“嗯。”舍长问了一声让他有些心虚,穿着睡衣夜不归宿,早上七点才回来,还换了一身衣服……他还想继续解释,没想到舍长又说了一句:
“wh r?”
“……”何易突然意识到刚刚舍长只是在说梦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