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正为顺娘惦记那个汴梁城里的宋玉姐有些烦恼呢,也没给这个顺娘结拜的兄弟好脸色看,只是稍微点点头,就说她要去后厨看一看谢家送过来给顺娘补身的肉骨炖得怎么样了。
刘氏呢,贪小便宜,看到陆全手里拎着一只烧鸡,又提着两瓶子酒上门儿了,立马就脸上带着笑去请他屋里坐,并说一会儿就吃饭了,他可以跟自家二郎坐下先喝着,那一只烧鸡可以给她拿去后面厨房斩切出来。
陆全就把手上提着的那一只烧鸡递给刘氏,自己扯了顺娘在屋子中的桌旁坐下。
顺娘自从知道陆全打自己嫂子的主意后,就不太愿意见这个陆全了,然而她也晓得陆全毕竟是对自己有恩的,若是不是他,赵三郎肯定是随便想怎么欺负自己都行,那样的话,喜家能否在杨柳镇立足真还难说。所以,记着他的这一份儿情的顺娘此刻还是跟着他一起去桌旁坐下,听他唠唠叨叨,说他今日在齐大郎赌坊里面赢了些钱,所以就买了烧鸡和酒来找顺娘这个“结拜兄弟”喝酒了,他还说这些酒菜想请喜家人一起吃。
“这怎么好,你是外男,我老娘和嫂子不方便跟咱们同桌的。”顺娘婉拒,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嫂子。
恰巧此时刘氏端着那斩切好的烧鸡出来了,顺娘便让她一会儿跟嫂子在后厨吃饭,这里自己会招呼陆全。
刘氏上次听到顺娘说过,像陆全这样的外男还是要让他少见到自己媳妇为好,毕竟媳妇是守寡的妇人,还要为她的名声考虑。所以,顺娘这么一说,刘氏就懂了,说她这就去给两人端一碗炖好的肉骨汤来,然后就跟媳妇还有孙子孙女在后面厨房里吃饭。
陆全一听有点儿着急,说他就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吃饭,而且他也不讨厌小孩儿,还挺喜欢顺娘的侄子和侄女儿的。
他这一趟特意买了酒菜过来,不过是想再看见齐氏,然后能跟她一个桌吃饭,把她给看饱,以解相思之苦的,可齐氏不到前面来吃饭,他的钱白花了不说,关键见不着她,简直让他心里猫抓一般。
顺娘见他着急的样子,却是有点儿好笑,不过面上她还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说老娘和嫂子都是女流之辈,怎么能够上桌吃饭呢,z然后就跟陆全倒酒了,让他喝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他喝。
陆全郁闷不已,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端起酒杯喝起闷酒来,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顺娘呢,慢慢喝着酒,也在想这样下去不行,但她又不能跟陆全说实话,说自己不会同意他勾搭嫂子,或者说想跟嫂子一起。如果说了,陆全肯定要说自己看不起他,两个人之间的所谓的兄弟之情也就荡然无存了。貌似她现在可以做的就是,阻挡陆全见嫂子的面,顺娘希望陆全只是一时兴起,对嫂子产生了非分之想,等到他见不着嫂子,过些日子新鲜劲儿一过去,也就不会再惦记着嫂子了。若是陆全一意孤行,那么自己只有告诉嫂子实情,让嫂子自己当面拒绝他了。
因为喝闷酒,又喝得急,陆全不一会儿就喝醉了,喝醉了以后他就闹开了,捉住顺娘的手,瞪着红红的眼睛说他心里装着一个人,还请顺娘帮忙成全他。
顺娘倒是没料到他酒后吐真言,真向自己吐露心迹了,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可顺娘还要说他喝醉了,自己这便送他回家去,有什么事情等他清醒了再说。
陆全却不愿意走,直往后院儿看,他咬了咬牙,对顺娘道:“我没醉……二哥,我实话与你说了罢,我中意你嫂子……一见她我三魂儿去了两魂……还望你成全,成全……”
“三哥,你醉了,说甚么胡话呢,走,我这就送你回去。”顺娘不接他的话,把他拉起来,扶着往屋外走。
陆全还要犟,顺娘手上使了劲儿,陆全就被顺娘硬拖出去了。
到了门口,陆全两只手抓住门框,死活不肯走,惹得路过的人直看他,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陆全是个醉汉,喝醉了在发酒疯呢。因他闹腾得厉害,隔壁的谢乙夫妻也被惊动了,两人出来看,见是陆全喝醉了酒在胡闹,谢乙和吴氏就走过来,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他别再闹了,这么闹下去太丢陆家的人,好歹他爹还是这镇子上有学问的斯文人呢。
陆全却嚷嚷:“我中意喜二哥的嫂子……意欲娶她为妻,可是喜二哥却拦着,不让我见她,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她……”
此话一出,却是把谢乙夫妻还有顺娘都给震住了。
顺娘是没有想到这个陆全借酒装疯,一横心,直接把他的意思给抖露出来,而且最要命的是,还是当着谢乙夫妻的面说的。
“三哥这是喝醉了酒,说胡话呢!”顺娘讪讪地解释,一面说一面用力把陆全抓握住门框的手指给掰开,然后强行将他推走。
谢乙夫妻彼此对看一眼,从对方脸上都看出来了吃惊来,谢乙便说这个陆全太荒唐了,所以说他名声不好呢,怎么能够惦记结拜兄弟的寡嫂呢。
不想吴氏拉着谢乙走开几步,凑过去压低声对他说:“你听到陆二郎说的那什么喜二郎拦着不让他见齐氏的话了么?”
谢乙道:“听见了,怎么的,人家喜二郎拦着他一个外男不让陆二郎见他寡嫂还有错了?像陆二郎那样一个泼皮闲汉,谁肯将家中女儿嫁她,即便是齐氏那样一个寡妇也不会愿意嫁他。”
吴氏神秘兮兮说:“昨夜我不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