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男人继续说。
赵佑从没见过这人,掉头就走,男人跟上去,自顾自道:“你是李殊的学生,却偷了一瓶安眠药,你是想杀人还是自杀?”
赵佑心惊胆战地加快脚步,那人也紧跟而上,甚至比他还快点:“听那医生的口气到对你挺熟悉,看来是自杀。”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赵佑超旁边望去,一个人也不见,他这才发现自己为了甩掉陌生人竟然朝李殊的帐篷这边跑来了。
那人呢,怎么忽然消失了。
分明是白天,天色却并不明朗,身旁刮过一阵冷飕飕的风,赵佑心里有点慌,一迭声道:“李老师,李老师在不在?”
无人应答。
几片枯叶被风卷起蹭到赵佑的脚边,半晌,一个安定药瓶咕咚一声砸到地上,打了几转滚进路旁的坑里。
“既然想死,不如我帮你一把。”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赵佑听到这样一句话。
到达水潭边,一株大槐树下一坐一趟两人,李殊一眼就认出躺着的那个就是赵佑。熊猫精见到卫延,一向没太多表情的脸上起了点波澜,他四平八稳地挡在赵佑和他们之间,说:“想通了?”
卫延看向熊猫精背后的人,不动声色道:“他死了没?死了我还省点力气——你掐我干嘛。”话音刚落,手臂内侧一阵搅痛,李殊悄不吭声地拧了他一把。
李殊咬牙切齿地微笑,低声道:“不是说好来救人吗,你给我临时变卦,恩?”
卫延赔着笑,连连道:“开个玩笑,你也太正经了。”
熊猫精眼睛不眨地看他们打闹,见他们毫无畏惧的样子,转身弯腰对赵佑挥起一拳。李殊余光里瞄到,吓到连忙奔过去阻拦,熊猫精速度非常快,把昏迷不醒的赵佑往腋下一夹退到百来米开外。
李殊这才意识到这只熊猫精来真的,或许是前几天他表现出的善意让她第一时间没能接受熊猫精站到对立面这件事,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有可能激怒对方,急忙道歉:“你别伤到他,来的路上卫延已经答应要帮你的事了。”
熊猫精哦一声,把赵佑丢到脚下,做了请的姿势:“看来这蛇精真的很听你的话。”他摇了摇头,“估摸着哪天你让他去死呢他也二话不说跟着下去,不过。”
熊猫精语气一收:“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赶紧,今晚月圆之夜,句芒会亲自来水潭倒废料。”
熊猫精看向卫延,说:“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要抢过句芒随身携带的炼魂炉就够了。”
卫延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点可乐:“然后呢,毁了炼魂炉你想救的人也不会死而复生,一把孤魂早就不能再回到躯体,要来何用?”
熊猫精继续说:“你甭管那么多,只要…….”
卫延不耐地打断她,眼里有戏谑的笑意:“看来你是把我当傻子了,炼魂炉一毁,里面的孤魂恶鬼会溢满水潭。不说这个,想从句芒那里多走炼魂炉岂是那么容易,我分明记得你之前可是想从这潭水捞人,现在又…….你不会是想趁着我们俩恶斗,坐收渔翁之利吧?”
李殊不知他们先前的商量,此刻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熊猫精似乎有些诧异,随即恢复了如常:“你想得太多了。”
他背过手转身面朝水潭:“这水潭有句芒的封印,只有他才能解开,别人都不行,可是我要想当着他的面下水捞人做不动那么快,只能等尽量你拖住句芒,我才能匀出时间。”
李殊提出质疑:“你朋友如果在水潭里那么久,但凡她还是个人,早就没生机了,你何必……”
熊猫精说:“你不明白,我有把握,她一定能醒来。”
李殊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卫延眸色深了深,他看了眼李殊,想到她当日昏迷不醒时自己的想法,和熊猫精也是不谋而合,微微动了恻隐之心。
“我帮你。”卫延说。
熊猫精见他答应,感激地笑了笑:“只要我们能阻止句芒倾倒废料,水潭就不会因为满是恶鬼而冲破封印引起地动……”
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朝李殊身后的树丛扑过去,李殊立刻朝旁边一躲,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熊猫精叼着一条花蛇爬出来,抖索掉身上沾到的枯叶,熊猫将呸地一声把蛇吐到地上:“句芒养的小玩意,躲在哪儿偷听我们讲话,被我发现了。”
李殊一愣,这是金袖?
卫延上前一步,捡起那条蛇,将她缠了几圈绑在在手上,另一只手从腰间一捆精致的链子往她身上而去,那蛇原本还奄奄一息的,这下吓得不停挣扎起来,细声细气地求饶:“师父,不要杀我,师父。”
李殊走到卫延身旁,眼神莫名地看了眼卫延:“金袖是你徒弟?”
卫延见她靠得近,也不敢这会用镇灵锁,担心伤到她,他咳了咳:“也不算徒弟,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在后山差点被蟒蛇吃掉的事?”
还别说,那么久远的事李殊竟然还记得,主要是